隻是這會兒站在這間不大的小城機場,薛婉寧心裏卻盡是惆悵和彷徨,她其實經常出國,因為每年都會出去玩好幾回,去各種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地方,但這一次她不是輕鬆出遊,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花多少錢就花多少錢,毫無顧忌、毫不擔心會有任何問題,現在隻是匆匆出逃,心慌意亂地要遠離故鄉變成無根浮萍。
故鄉!薛婉寧現在才意識到東江已經變成了故鄉,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去了。
本來,她可以向雲家人低頭認錯,她相信隻要去雲澤老夫婦倆麵前痛哭懺悔一下,他們應該能放她一馬,可現在的她不想低這個頭,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需要保留最後僅剩的一點點尊嚴。
所以,走就走吧!開槍傷人的事需要冷卻,她的人也需要冷卻,走入登機通道時,薛婉寧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就是下意識地回頭,但看不到半張熟悉的麵孔。
落寞地離開,從此後她就是真正的孤身一人了,走吧!這裏不會有人留戀她,也沒有她留戀的人了,有一些人可能還會記在心間,但記得的也隻有怨和恨了
雲以深和雲沉語都恢複工作了,這些天已經有很多事都一直拖著沒辦,地產公司尤其事急,一些項目得等著老板拍板簽字。
童瑤則是正正式式在雲家住了下來。
雲娉娉和雲婷婷兩姐妹暫時沒有去上學,一是雲家還不放心,二是兩姐妹可能驚魂未定,先在家裏等幾天也無防,反正可以請家庭老師過來上課,如果不是童瑤的身體不適合出門,餘心慈其實挺想帶她們出去玩玩散散心的。
“佟瑤,你別太拘謹,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餘心慈溫和地道,她感覺童瑤在雲家這第一天過得還是有些不太自在。
童瑤微笑點頭,她的感受還有些複雜,不好說什麼。
早上雲以深一起床,她緊接著也起來了,雲以深和雲沉語沒吃早餐就相繼出了門,她則下樓和習慣早起的老倆口一起吃了早餐,孩子們起得也早,吃完飯就上課去了。
雲以深給她們安排了一些課程,雖然還不能上幼兒園,但雲以深認為在家裏學習也是一樣的,早點學習也可以恢複正常的生活,有利於把不開心的事盡快淡忘掉。
因為醫生交待過童瑤需要靜養,餘心慈並沒有一直纏著童瑤問長問短,而是問了她有些什麼喜好之後就催她上樓去休息了,回房之前童瑤去書房挑了兩本書。
這一整天,除了吃午飯,還有陪孩子們玩了一會兒之外,童瑤基本都在房間裏待著。
雲以深的房間本就是全然的冷色調,童瑤待在房間裏其實也看不進去書,懶懶地躺在床上,多數時候都在想怎麼才能讓孩子們從近期的變故中恢複過來,也時不時會想到雲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