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喻恩!”蘇林深急了眼,可見蘇喻恩那不疼不癢的樣子,卻也無可奈何,懊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出了客廳。
胡修文雲裏霧裏的,指了指蘇林深又指了指蘇喻恩,問道:“這就完了?哎,不是,說的來抄家的呢?我說你們……”
“行行行,出去出去。”胡修文話還沒說話,就被姿禾推搡了出去,姿禾出門前看了一眼淡漠的蘇喻恩。
她深知,在蘇喻恩淡然的表情下,是一顆已經決然的心,她突然開始質疑,讓他們二人獨處,會不會是給趙慕最後的一擊。
胡修文被姿禾推了出來,不耐煩的拍開了她的手,說道:“我說你啊,就是不懂事兒!你說一警校學生,這別墅能關的住你?!我看你就是瞅著大別墅的,大帥哥的,不想走了吧?!我跟你說啊,這沈裔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肚子花花腸子!你遲早要被他騙!”
姿禾頭疼的皺了皺眉,妥協道:“哎呦行了啊,你妹子我就是貪慕虛榮重色輕友見色忘義不知廉恥,害您老人家擔心了,罪該萬死,行,例數完我的罪行,咱再聊聊杜杜的事,說吧,那幾萬塊錢怎麼回事兒?”
胡修文原本還想數落一頓她,結果反而被她噎了個正著,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解釋,尷尬的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淡定的哼著歌,沒有理她。
姿禾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憤懣的錘了他一拳,然後走到了一旁還在生氣的蘇林深旁邊,長歎了一口氣,寬慰道:“別擔心,沒人欺負的了蘇喻恩。”
蘇林深還是滿腔怒火,原本對姿禾的印象還不錯,可就在剛剛,好印象蕩然無存,但出於教養,還是禮貌道:“謝謝,如果你是蘇喻恩朋友就應該知道,她其實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架不住趙慕這種人的花言巧語,所以請你以後不要把她往這種地方帶。”
姿禾愣了愣,隨後微微一笑,說道:“你很了解趙慕?”
蘇林深沒有抬頭:“我很了解他們這種人。”
姿禾追問:“哪種人?”
蘇林深抬起頭,目光冷冽,一字一頓:“不適合你們的人。”
姿禾點頭,看著蘇林深棱角分明的臉盡是年少熱血,她淡然道:“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反而覺得你和蘇喻恩不適合相處,你隻是了解這種人,卻不了解蘇喻恩,是,你說的沒錯,蘇喻恩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是她有自己的思想,而且固執,她決定的事不是別人兩三句花言巧語就可以改變的,你與其擔心她會不會上當受騙,還不如擔心一下怎麼融入她的生活,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她應該很久沒回家了吧?你知道為什麼嗎?”
蘇林深被她說的一愣,隨後問道:“為什麼?”
姿禾笑了笑,挑眉道:“正是她的豆腐心,她怕回家後破壞了你們原本的和睦,也怕想起讓她痛苦的事,你看你,一點也不了解她。”
蘇林深沉默不語的低下了頭,姿禾看不見他交錯複雜的目光,但是卻感受得到愧疚,也許自己不應該說這些話,但是於蘇喻恩而言,這些話,早就該講清楚了。
有些人,有些事,揣著明白裝糊塗,以為別人懂,但是卻隻有自己活在明白裏,抗拒著別人糊塗的關切。
這對誰,都是一種無形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