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我們風花雪月】001虛度(1 / 2)

誰也不知道清晨的熹微和胡修文的電話哪一個先驚擾了睡夢中的姿禾,姿禾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試圖迎接清晨的第一縷微光。

手機依舊不知死活的鬧騰著,姿禾淡漠的瞥了它一眼,隨他便吧,反正這樣的日子也習慣了。

她永遠不會聽錯,專為胡修文設《二泉映月》的手機鈴聲。雖然曾不止一次遭到胡修文的以死相逼,姿禾都積極認錯,堅決不改。

美名其曰,“大俗即大雅,也就隻有胡老大這樣的英雄才配得上咱們民族的大哀,這可是中華傳統民俗文化啊,妹妹我還能唬你不成?”

他跳起來罵道,“你踏馬說的是烈士吧!”

姿禾那時口無遮攔,毒舌道,“你都英雄了,離烈士還遠嗎?”

時間久了,胡修文也就坦然地接受了這個理論,從接手了他叔叔給他做的木槍的那一刻起,他便立誌要做一個英雄,像他說的,木槍開始破舊,但他不會辜負。

姿禾筆直的坐在床上醒神,直到電話鬧騰了第四通,她才不緊不慢的接聽。

姿禾準備好迎接胡修文舔著臉的“早上好啊”“我還沒吃早餐”“我昨晚夢到你請我吃飯了”諸如此類想要蹭早餐的話。

可是今天卻聽胡修文在電話那邊暴跳如雷,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他的震怒,“孟姿禾!你快點給勞資滾到學校來!小薔薇要跳樓了!”

姿禾被他的怒吼嚇了一跳,瞬間睡意全無。但當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小薔薇時,便依舊淡漠,問道,“幾樓啊?”

胡修文沉默了三秒,姿禾都不用猜,肯定是數樓層去了。然後便聽胡修文在那頭著急道,“四樓!她要自殺你還管幾樓!是怕她摔不死是嗎!你快給我滾出來!”

姿禾伸了個懶腰,在零碎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時,她總喜歡抬眼望去,與這光對視,雖然每一次都被這光灼痛了眼睛,但她總是嚐試。

就像周知淮說,這是個惡習。

姿禾扭了扭脖子,惡習也是習慣,雖然這習慣有點獨特,但總有獨特的理由。

胡修文還在電話那頭吼,姿禾連忙打斷了他,說,“你就不要管她,戀愛中的女人越搭理越來勁兒,小薔薇都是給她老子慣出來的,胡老大,要我說趁早跟她斷了吧,天天自殺你不嫌煩我都煩了,真想死別跳樓啊,去跳城中立交橋多豪爽,保證一死一個準,旁邊就是陵園,風水也好,也不愁後事了。”

說完,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嘶吼,“孟姿禾!你這個小賤人!你不就是盼著我去死嗎!我死了修文就歸你了!我偏不!我才不會成全你倆!”雖然歇斯底裏,但應該是隔得遠,所以也並沒有嚇到姿禾。

姿禾將手機打開了免提,然後放在了床頭櫃上,自己穿了拖鞋去洗漱,任憑小薔薇在那邊如何辱罵,她都充耳不聞。

果然等姿禾洗漱回來時,通話已經結束了。

她笑笑,將手機返回了首頁。

小薔薇本名叫徐薔舒,純種的白富美,她爸是上市企業的董事,活脫脫的富二代,就是一哆嗦都恨不得掉金頭皮屑的那種,由內而外的名媛氣質。

小薔薇作為純種的白富美,整胡思亂想疑神疑鬼,自從和胡修文勾搭上了,這個毛病就越來越變本加厲,她懷疑這個世上所有的雌性都對胡修文抱有非分之想。

包括姿禾、食堂阿姨、毛豆,哦,毛豆是學校裏的一條流浪狗,母的,因為經常在胡修文必經之路上晃蕩,於是不能幸免的被小薔薇領養了。

她對胡修文鬧自殺已經不能用頻繁來形容了,幾乎就是一頓飯的功夫都能死上那麼一兩回,原因可能是胡修文比她先動筷,也有可能是比她晚動筷。

白富美的心思猜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