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福爾__斯(1 / 2)

很多人都會覺得,皺著眉頭,托住下巴靜坐思考,是充滿智慧的舉止,所以在劇團和無數舞台劇中,經常能聽到這樣的吟唱或者詩句。

“蒙德的王者靜坐,緊握他的劍,星月交接,日始日落。在他的宮殿前,愚民們高頌:先王亡矣,新王永世。他在他曾經的井巷中彷徨,王的冠被他丟棄,城牆將他禁閉。斯坦丁傳來一聲鍾響,聖騎士的唱詩班正在吟唱,王的傳教士不再擔當他的劍與盾牌。許久,他離開了禦座,於雪夜前行,去那神聖的斯坦丁企求寬恕。”

但事實上,真正思考時,這樣的動作會讓身體凝固,大腦補充不到血液從而產生出如針刺般的灼燒感。我們可以想象,那位蒙德的王者,裸身苦苦跪在聖城斯坦丁的教堂門前,在做出這樣痛苦的選擇前,會毫不在意皇室的禮儀,發狂般詛咒著身邊的一切。

約翰·卡爾停止了這樣的動作,走出巷子,默默的仰望著蒼穹,煙霧盤旋,白氣升起,分不清是煙霧還是嗬出的熱氣。這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身上披著黑色的大氅,小禮帽遮掩下的金色瞳孔渙散無神,讓這個少年顯得略微懶散。

成熟的裝扮以及稚氣的臉龐,很多第一次見到他的人都會笑個不停,“瞧,真是可愛的孩子,大人可不是這麼好當的。”

天空沒有一絲光亮,蒼穹漏下的六角雪花,覆蓋著街上的每一個角落,風徒勞的扯著灰蒙蒙的凍雲。街上行人將身體縮得緊緊的,一個個沉默不語,隻有冒著寒氣匆匆走過的馬車不時發出兩聲駑馬的響鼻。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高筒馬靴踏在凍土,打斷了他的思考。“嘿卡爾,有什麼發現嗎?”

男人站在他麵前,血騎衛二隊隊長身材高大,亂糟糟的頭發就像構建到一半的鳥窩,泛著紅光的酒糟鼻充分說明著主人的愛好。雖然生活作風糟糕,但要是在犯案時小瞧他的話,可得吃大虧,隻要被抓住一點破綻,血騎隊隊長就如同尋覓到食物的獵狗,堅韌而歹毒的死死咬住目標,直到完全吞進肚子。

“我剛才才接到報告,馬上就趕過來了。”他說著,同時望了眼現場,穿著皮革長靴的血騎士有條不紊的封鎖現場,搜索證物。

作為勞倫西索爾政府所屬的武裝警察部隊,血騎士們擁有最一流的身手和膽量,並且還是混亂的勞倫西索爾唯一合法佩戴武器,有權當場處決叛亂分子的特殊警察部隊。

“沒有什麼特別發現。”

“是嗎,真可惜。那查明了他的身份了嗎?”

“是名女性傭兵,身高一米九左右,在她身上發現了傭兵團的徽章,目前小馬龍去了一趟傭兵公會追問資料。”

“還有,死法跟前幾個案子一模一樣。”

“我就知道是這樣,這該死的殺人狂魔!”瑞恩嘟囔著說,他喪氣極了,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警探,沒有比目睹犯人在自己眼皮底下連續作案更令人生氣的了。

狠狠的吸了口嘴裏的卷煙,隊長瑞恩低聲咒罵了幾句。

每次都是殘缺不堪的屍體。

每次的受害者皆為女性。

每次受害者的表皮都被剝離出形狀。

他知道那個家夥又出現了。

……

貧瘠和寒冷,是這裏的代言詞。陽光,花瓣,綠葉,和風,笑臉,一切溫暖的詞彙都與這裏沒有任何聯係。被人稱為【立於荒蕪的城市】,終年被冰雪與嚴寒覆蓋的行省,這就是勞倫西。

壞天氣讓勞倫西的交通業出奇的冷清,沒有聲響,沒有顏色。隻有風呼呼的吹過耳際,讓人在心底裏罵娘。

即便如此,馬車們依舊起得很早,他們駕著心愛的馬車,路過每一個街道小巷,即便蒙著眼,車夫們也能夠憑借著嫻熟的技術走過整個勞倫西。糟糕的生意讓他們無聊之極,一個馬夫,他看到約翰,故意停下馬車。把帽子脫下,點頭致禮。

“我們的福爾摩斯先生,您要去哪裏?”他說。

對這位居住在克澤爾區的偵探先生,在這裏討生活的人們有著很大的興趣,所謂克澤爾區,居住的都是一些苦力、妓女,以及一些做小生意的窮苦人家,冷不丁出現了一位穿著幹淨,有著不同他們教養和風度的小先生,大夥兒免不了對約翰一家產生好奇。

“不用了。”約翰無奈拒絕,顯然十分了解鄰居們的想法。

“大偵探先生,請說出目的地吧,穆爾他閑得無聊呢。”不少馬夫在旁邊大笑著起哄。

“就是,這狗娘養的天氣,哪有生意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