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節奏地扣動著,三重一輕,二急一緩,扣完後退一步,將四處閑看,無所事事的顧小刀拉了過來,嬌聲道:“小刀,這種溝通的事情還是你來應付的好。”
顧小刀無奈地聳了聳肩,感覺女人真是古怪,明明是她扣的門,卻要自己應酬。這時,大門吱呀一聲,朝裏打開,走出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漢子。看到是一個少年與一個少女,目光猶疑,沉聲問道:“兩位是?”
“意揮山月間,情攝九驚霄。我姓顧。”顧小刀平平淡淡地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語。
中年漢子聞言卻是一驚,這句暗語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劈進心扉的深處。他立時恭謹起來,抱拳躬身,行禮道:“在下是潛伏在青州城的門中暗探,褚非,見過顧公子。”
顧小刀淡然應了一聲,側身看了眼舒翎兒,道:“這是門主的女兒,舒翎兒,也是我的師妹。”
褚非更為吃驚,沒想到連大小姐也出門了。當下不敢怠慢,連忙施了一禮,站在一側向裏邊相迎二人。
月斜樹影,院子的角落裏蟲鳴低叫著,三人走過清幽的庭院,來至典雅的廳堂裏。
褚非令人端上茶來,讓其準備美味佳肴。他站在紅毯的一旁,聽候吩咐。
褚非在魔刀門地位低下,但門主對他卻是不薄。並未嫌棄他資質愚鈍,而是知人善用,反而給他一個安穩的家。隻需要負責打探一些隱秘消息傳回門中便可。
當年依令離開門派來此青州城時,老門主曾在密室裏跟他暢談,並叮囑他牢記一個特殊的暗語。如果他日有人找上門來,說出那句特殊的暗語,便要明白此人就是老門主的關門弟子。見到此人猶如見到老門主,凡事聽命於他,不可違逆。
在門口時,顧小刀漫不經心所說的的正是老門主所交代的特殊的暗語。他絕不敢有絲毫的不恭,反而內心有些激動。離開魔刀門十三年,今日能相遇老門主的得意弟子與愛女,可謂是三生有幸。
顧小刀淺飲一口熱茶,示意他不必拘禮,坐下再說,道:“我們隻是經過此地,叨擾一晚,明日便走。”
褚非坐在門口的末坐,心裏雖然好奇但不敢相問,點頭道:“一切但憑公子與小姐的意思。”
舒翎兒見褚非唯唯諾諾,十分的聽話。心念閃動,借故將褚非拉到廳堂門外回廊較遠的隱蔽處,低聲問道:“你可知道那奪寶大會是誰舉辦的?青冥神劍是真還是假?”
褚非對於消息一道頗為精通,下午時已聽到街上的乞丐過來透露衙役傳出來的離奇風聲。他沉吟一聲,道:“據在下所知,是一個身穿淡藍色衣衫的機靈少年,名叫林逍。他手中的青冥劍劍鞘上端有青冥兩個篆字,隱約透著青光,想來應該是真的。”
舒翎兒大喜道:“那靜寧寺在什麼地方?”
褚非伸手指了指一側,道:“在城北,由此飛掠前行,約三刻左右。”
顧小刀站在門口,手中的茶蓋輕輕摩擦著茶盞,看著遠處歡喜不已,躍躍欲試的舒翎兒,微微搖了搖頭,抬頭望著滿天的星月,輕歎道:“師妹,我勸你還是不去為好。”
他的聲音不大,但遠處的舒翎兒與褚非卻聽的非常清晰,仿佛人在身邊,對其耳語一般。褚非驚訝地看著仰望星空的顧小刀,暗道:“好厲害!”
“為什麼?”舒翎兒揉著胸前的一縷青絲,不解地看著他。
顧小刀的眼中倒映著璀璨閃耀的星月光芒,緩緩地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