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妭嗔道:“我是黃帝之女,你敢對我無禮?”
“皇帝之女?你是哪個皇帝的女兒?”
南院大王耶律吼解釋:“是黃帝,不是皇帝。”
“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這是一位姓黃的皇帝。”
耶律莫劄似懂非懂:“原來是這樣啊!”
女妭差點氣昏過去:“蠢材,黃帝姓姬,不姓黃,因有土德之瑞,故稱黃帝!”
“哼,管你是黃帝之女還是綠帝之女,反正你說的話不能作為證據。”
“為什麼不能作為證據?”
耶律莫劄冷笑:“你這邪魔外道的話,如何能信?”
“你母的,你竟然說我是邪魔外道?!”女妭跟在殷其雷身邊不久,別的本事沒有學會,殷其雷罵人的話倒是學了三層。
“你飲人血,不是邪魔外道嗎?”
謝王孫冷不丁地說了一句:“你們契丹人飲人血的不在少數吧?”此話倒是確實,就連當年素有賢名的人皇王耶律倍,也喜歡拿針刺妾婢手臂,以飲其血。
耶律莫劄喝道:“你是什麼東西,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劉虹淡淡地說:“耶律莫劄,元帥都沒說話,你在此胡喳喳什麼?”
耶律莫劄朝著薛白衣微微欠身:“元帥,石斧之言,不能作為證據,請你斬殺盛思遠,為我契丹勇士耶律球球報仇雪恨!”
契丹多數將領高呼:“斬殺盛思遠!斬殺盛思遠!”
劉虹看到薛白衣神色為難,喝道:“你們是想造反嗎?”
耶律劉哥笑道:“長公主殿下言重了,我等隻求元帥主持公道,元帥若不能主持公道,如何統領三軍?”
薛白衣再問盛思遠:“盛思遠,你還有沒有證人可以證明當時耶律球球確實想殺殷其雷?”
盛思遠長歎一聲:“沒有!”
“如此,本帥隻能將你斬首示眾了!”薛白衣歎息一聲,契丹將領施加壓力,他雖身為統帥,卻也為難得很。
拓跋葉忽地跪下:“元帥,開恩哪!”
殷其雷又想到一人,說道:“元帥,當時還有一人在我身邊,他可以證明耶律球球確實想要殺我!”
“何人?”薛白衣像是見到曙光似的,抬了一下眼皮。
“範鴻!”
“傳他上來!”
因為範鴻品級太低,沒有資格進入帥帳,此刻薛白衣派人傳達,他即趕到,說明當時所見情況。
耶律破軍冷笑:“殷其雷,誰都知道,範鴻與你乃是生死兄弟,一個巢裏孵出的兩個蛋,他的話又怎麼能相信呢?”
殷其雷聽他說起“生死兄弟”,忍不住又是一陣心寒,他與範鴻出生入死,確實算是生死兄弟,但是範鴻暗中勾搭他的妻子,又算是哪門子的兄弟?
範鴻說道:“元帥,屬下所言句句屬實,耶律球球確實是對殷其雷下過殺手,幸虧盛思遠相救,這才免於一死。”
耶律劉哥說道:“你們稱兄道弟,都是一夥的人,如何能夠作證?”
契丹將領紛紛附和耶律劉哥的說法,他們並非隻想殺了盛思遠這麼簡單,更重要的是想讓薛白衣見識一下軍中的契丹勢力。
耶律劉哥步步緊逼:“元帥,你還不將盛思遠正法嗎?”
耶律莫劄附和:“元帥,你是想偏袒盛思遠嗎?”
劉虹喝道:“元帥隻有主張,何須你們多言!”
耶律劉哥冷笑:“我看殷其雷、拓跋葉這一幫人,隻怕和盛思遠是一夥的,他們商量好了要造反!”
殷其雷大怒:“耶律劉哥,你還可以再無恥一點嗎?”
盛思遠眼看當下的情況,自己無論如何是活不成了,隻是不能連累拓跋葉和殷其雷兩位大哥,忙道:“殺耶律球球的人是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與拓跋葉、殷其雷無關!”
薛白衣終於做了決定:“殺人償命,來人,將盛思遠拖下去,斬!”一枚令簽投了下去。
殷其雷急忙撲了過去,要搶令簽,按照規矩,令簽落地,軍令如山,什麼都無法挽回了。但是隻要搶到令簽,就有回旋的餘地,請求薛白衣再給一些時日,尋找新的證人。
耶律破軍眼疾手快,一見殷其雷出手,他也跟著出手,跨出一步,將手攔在殷其雷胸前。殷其雷使出翻山式的變化,從耶律破軍手臂翻了過去,再度去搶令簽。耶律破軍右手成爪,抓住殷其雷後頸。
殷其雷寸步難行,看著令簽掉落在地,一時心如死灰。
盛思遠縱聲大笑:“想不到我盛思遠大好男兒,竟然死於宵小之手!——兩位哥哥,記得替我申冤!”
兩個刀斧手推著盛思遠出帳,拓跋葉大吼一聲:“誰敢殺我兄弟!”青幹刀在手,撲向兩個刀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