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金蘭坦蕩蕩(2 / 2)

殷其雷笑了一笑:“沒事,閑得蛋疼,感慨一下人生。”

“三哥,兀顏妹妹是不是……有喜了?”李紅蓼試探性地問,要真有喜,那也是結婚前的事了,未婚先孕之事,在李紅蓼看來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草原之上,遍地都是未婚先孕的人。

“哪有那麼快!”

“但我見你說到孩子,似乎就很激動。”

“有嗎?”

“有!”李紅蓼實誠地點了下頭。

“我說的是你和二哥的孩子。”

李紅蓼嗔道:“三哥你又胡說了,我和二哥……是不可能的了!”說罷,失落落地低下頭去。

殷其雷想了良久,終於鼓起勇氣:“四妹,愚兄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三哥想說什麼?”

“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更不許從此以後都不理我了。”

李紅蓼聽他說得嚴肅,心裏驀地就是一緊,說道:“三哥請說。”

“其實,我……我是對你存在非分之想的……”

“啊?!”李紅蓼跳了起來,惶遽地望著殷其雷。

殷其雷忙道:“不過你放心,我既已知道你的心思不在我這裏,也決不會勉強你。何況,你喜歡的是二哥,我絕對不會做出壞了兄弟義氣之事。我之所以將此事告知,並非奢求你的憐憫,隻是大家結義一場,有些話挑明了說,總比藏著掖著要好。大丈夫無事不可對人言,你若信任我,依舊叫我三哥,我也自當將你當成妹妹看待,大家磊磊落落。”說完這些,胸腔壓的塊壘登時放了下來,但是未免擔心,自己真能做到不對李紅蓼動心嗎?好在他有理智,雖然未必能夠控製自己的心,卻能控製自己的行為。

子曰:發乎情止乎禮。

人與禽獸最大的區別,就是動了心思,也能理智地克製。

李紅蓼見他說得真摯,心下頗為感動,說道:“三哥,你能對我說這一番話,足見你也是信任我的,你和二哥一樣,都是光明磊落的好漢子!”

殷其雷微微一笑:“我與二哥是沒得比的,隻要你不生我的氣,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是我的好哥哥,我又怎麼會生你的氣?隻是,此事千萬不可讓兀顏妹妹得知,要是壞了你們夫妻之情,倒是我的罪過了!”

“紅顏無罪,隻是太美。”

李紅蓼莞爾一笑:“以後這等話也不許說了,要被兀顏妹妹聽去,難免要吃飛醋。”

“這個自然,金蘭之義可以磊落,魚水之情大抵都要有些遮掩,愛情的本質是醜陋的,所以她要蒙著麵紗。”

“三哥,你說話很是深奧,大抵你們漢人的道理都是如此,我是不那麼明白的。”她又哪知,殷其雷的歪門邪說,也不是這個時代的漢人所能理解的。

“誰要揭開愛情的麵紗,誰也就失去愛情的青睞,你不明白是最好的。”

李紅蓼越聽越深奧,隻覺殷其雷異於常人,就拿火燒葫蘆口來說,若非親眼所見,她根本就無法相信,幾片石英石磨了幾下,就能引來太陽之火,簡直神乎其技。

卻見董渾走了過來,慌慌張張,似乎有話要說,但是一見李紅蓼在場,欲言又止。

殷其雷看出有些不大對勁,問道:“有什麼事嗎?”

董渾也不管李紅蓼,急忙將殷其雷拉出營帳:“殷大哥,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癩痢頭灌了一點馬尿,竟然……竟然對李姑娘手下的阿燭姑娘非禮。”

殷其雷吃了一驚:“得手了嗎?”忽然又覺得“得手”二字用得很不貼切,仿佛盼著癩痢阿三非禮阿燭似的。

“看來一輩子也別想得手了,要說阿燭姑娘出手也太狠了,一劍就往癩痢頭的胯下刺去,血流不止,張神醫正在給他醫治呢!”

殷其雷二話不說,隨著董渾去看癩痢阿三。

癩痢阿三躺在床上早已昏死過去,張螺子正在幫他縫補傷口,殷其雷暗暗驚奇,想不到古代竟有這種技術。

殷其雷待他完事,問道:“張神醫,阿三的情況如何?”

張螺子歎了口氣:“命是保住了!”

“你的意思是……他的二爺保不住了?”

“這要看他的造化,我也無能為力了!”

殷其雷想來是把二爺看得比命還重,如今將心比心,倒將癩痢阿三非禮阿燭在先的過錯放到一旁,暗暗責備阿燭出手毒辣。

一個男人沒了二爺,還不如去寫《史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