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蓼點了點頭:“咱們盡快離開此處!”
“嗯,還有,派個兄弟前往飲水堡打探消息,我始終擔心謝大哥他們。”
……
謝王孫接到石山炮的書信,尚在懷疑是不是石山炮的誘敵之計,卻聽阿燭來報,城外奉陵軍和建安軍兩路人馬已經火並。
謝王孫大吃一驚,急忙上得北門城頭,奉陵軍將領冒奴已經率兵攻入建安軍大營,一時煙塵滾滾,死傷無數,石山炮就算誘敵,也不會花這麼大的本錢。
畢竟,他們強行攻城的代價,也不會比這一場火並來得大。
毛不拔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縱馬出營,質問冒奴:“冒奴將軍,為何無故侵犯我軍大營?”
冒奴大怒:“毛賊,你使擅殺我家節度使大人,我要你血債血償!”高舉青銅鉞殺了過去。
毛不拔身邊大將早乙帝心手持鐵骨釘槍迎了上去,二人立即交戰一處,早乙帝心是為扶餘人,與冒奴勢均力敵。
毛不拔是個精細之人,早已察覺蹊蹺,冒奴雖是粗人,但也決計不敢無緣無故攻打他這個節度使。斜眼望見石山炮已經引軍前來,卻是按兵不動,坐山觀虎鬥。毛不拔隱隱懷疑,冒奴剛才說要為耶律天賜報仇,耶律天賜好端端的,怎麼會死?想來是石山炮使的詭計,他是想除了奉陵軍和建安軍兩家,獨占攻取飲水堡的功勞嗎?
毛不拔正在疑惑之間,卻見葫蘆口一個士兵來報:“大人,賊兵放火燒了葫蘆口,糧草損失大半!”
毛不拔心疼不已,無心戀戰,帶領將士撤退。此刻卻見毛不拔忽然出擊,從右殺來,謝王孫打開南門,從左殺來。身後,冒奴窮追不舍,一心要為耶律天賜報仇。
毛不拔大驚失色,惡聲質問:“石山炮,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石山炮叫道:“匹夫,我今日要為耶律大人報仇!”
“奸賊,你騙得了旁人,偏不了我!耶律大人定是為你所害,你這奸賊!”毛不拔氣得差點沒從馬上跌下。
石山炮冷笑:“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明明是你殺了耶律大人,為何不敢承認?”
“放屁!”
“好臭!”
“你!……”毛不拔忽地噴出一口熱血,真真栽到馬下。
早乙帝心急忙來救,石山炮早已斬下毛不拔的首級。早乙帝心縱馬來戰,石山炮身旁鄭尪持槍出陣,立時殺在一起。二人本來不分伯仲,但是早乙帝心剛與冒奴殺了一陣,氣力漸弱,又見毛不拔身死,心思不穩,槍法頗亂。十個回合,就被鄭尪殺退。
早乙帝心看到己方三麵受攻,今日無論如何也討不到便宜,大叫一聲:“撤退!”往南逃去。
石山炮不曾追去,刀指早乙帝心背影,哈哈大笑:“匹夫,安敢與我爭雄?!”
卻見手下將領木奎狼稟告:“西門奉陵軍將士已經盡數伏誅!”
冒奴翻身下馬,跪在石山炮身前:“多謝石大人相助,為我家大人報此大仇!”
石山炮哈哈大笑:“耶律天賜的大仇,可未曾報哩!”
冒奴一怔:“剛才石大人不是斬殺毛不拔了嗎?”
“我殺毛不拔不假,但是耶律天賜卻不是毛不拔所殺。”
“可是……石大人不是說,毛不拔反對我家大人強攻飲水堡,一言不和,廝殺起來,我家大人和葛將軍隨從不多,盡數被圍殺的嗎?”
“殺他們的人是我!”
冒奴渾身一震:“石大人莫要說笑。”
“你看我的樣子,是在說笑嗎?”
冒奴此刻方知,自己徹頭徹尾都被石山炮利用,怪不得謝王孫會幫忙夾攻奉陵軍,隻怕石山炮早已倒戈了。登時跳了起來,罵道:“狗賊,你好陰險!”
石山炮冷笑:“你們設計暗害我兒,才叫陰險!”
“原來如此!”冒奴微微失神,原來全因自己當初的嫁禍之計而起,才會害了耶律天賜性命。
“你是一條漢子,我想留你在麾下,聽我所用。但是料想你是忠義之士,絕對不會做這等背主投敵之事。是以,你還是速速自盡,追隨你家大人去吧!”
冒奴心灰意冷,三路節度使本來石山炮勢力最強,如今本部又經如此大難,更是敵不過石山炮,叫了一聲:“罷了!”拔出佩刀自刎身亡。
冒奴一死,手下將士群龍無首,驚慌不已。
石山炮喝道:“爾等如今猶如喪家犬,要走即走,要投即投,我不勉強,也不幹涉,若要報仇,盡管放馬過來!”
建安軍將士麵麵相覷,迫於石山炮的魄力,竟然無人敢提報仇,逃了部分兵馬,其餘齊齊歸置石山炮麾下。
謝王孫暗歎:“此人真梟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