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弗洛伊德的觀點,男女XX,不是兩個人在XX,而是四個人在XX。也就是說,在XX的時候,各自心裏都在想著自己憧憬的對象,以人物替代的方式得到滿足。
俗話說得好,頭上有點綠,生活才能過得去。
殷其雷對此素來開明,或許是因他沒有被人戴過綠帽子,才會如此坦然,大有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意思。在現代,他是一個娶不起老婆的屌絲,就算有人想給他戴綠帽子,也是無從下手。
但是,古代呢?
萬一兀顏朵兒與別的男人XX,他又如何自處?
殷其雷歎了口氣,他能回到古代嗎?如果永遠回不去了,難道要叫他的親親好老婆為他守一輩子寡嗎?這也太不人道了。
殷其雷意興闌珊,卻聽旁邊消防官兵大喊:“快過來,快過來,這邊還有活口!”
殷其雷趕了過去,廢墟之中挖出一個渾身是血的姑娘,一頭沾滿塵土的長發,覆蓋住了她的麵龐,她似乎還能言語,模糊地說些什麼。
剛才的美女醫生又跑了過來:“趕快給她喝水。”擰開一瓶礦泉水,撥開她的長發。
殷其雷看清那個受難者的容顏,竟是……蘇淺淺!
是他追求八年的蘇淺淺!
“淺淺!”明知她聽不見他的聲音,他還是喊了一聲。
接著蘇淺淺被抬上擔架,迅速送往救護車,殷其雷跟著跳上救護車。然後,一幫醫務人員手忙腳亂地給她戴上氧氣罩,測心電圖。
救護車已經發動,蘇淺淺奄奄一息,殷其雷望著心電圖示波器,波紋越來越弱,一顆心揪緊,不提地叫喚蘇淺淺的名字,試圖激發蘇淺淺的意識。
但他隻是一個靈魂,蘇淺淺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
隻聽美女醫生說道:“快,強製心髒重啟!”
旁邊一個醫生立即拿出除顫器,兩塊電極板擊在蘇淺淺胸口,蘇淺淺的身體重重顫了一下。
兩分鍾後,美女醫生無力地坐到一旁:“眼睜睜的,又看著一條生命從自己眼前流走,醫生終究是敵不過死神的。”
殷其雷望著心電圖顯示的波紋,已是一條直線,忍不住掉下了淚。他追了蘇淺淺八年,現在,隨著她的離去,這一段一廂情願的感情,是不是也要告一段落了?
殷其雷這麼一想,心裏就空落落的,仿佛內心深處被剜掉了什麼。
“其雷,你是在為我哭泣嗎?”旁邊想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柔情似水。
殷其雷怔了一下,扭頭看去,蘇淺淺站在自己麵前——不,準確地說,是蘇淺淺的靈魂站在自己麵前,因為她的肉身還在病床躺著。
“淺淺,你快回去,回到你的身體裏麵,你不要出來!”殷其雷近乎粗暴地推搡著她。
蘇淺淺好脾氣地笑了一笑:“你忘了,最怕疼了,那個身體,都是疼痛,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殷其雷心若明鏡,聽她話中有話,問道:“他……他對你不好嗎?”
“不,他對我很好,都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有什麼問題,一定是他的問題!”她是他的女神,在他心裏,她一直是個完美無瑕的姑娘。
“有一段時間,我很壓抑,在別人的慫恿下,接觸了毒品,為了毒資,我才嫁給了他。”
殷其雷頭頂仿佛炸開一個焦雷:“你……別開玩笑了。”
蘇淺淺自嘲似的笑了一笑:“怎麼,我在你心裏的形象是不是幻滅了?”
“不,不是的,你始終是我深愛的那個蘇淺淺。”
“你愛的,隻是你幻想出來的蘇淺淺,其實我遠沒你想象得那麼好。”
似乎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聲一聲的呐喊和呼喚:“殷大哥!殷大哥!殷大哥!”
蘇淺淺奇怪地望著殷其雷:“什麼聲音?”
殷其雷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就被這些聲音吸引過去,他像一塊鐵,而聲音就像吸鐵石,殷其雷不禁大叫:“淺淺!”一把抓住蘇淺淺的手。
二人穿出救護車的車廂,眼前的世界越來越小,瞬間二人又被一個黑色的混沌吸了進去,天旋地轉,殷其雷大叫:“淺淺,抓緊我的手,我追了你八年,即便生不能在一起,做鬼我也不要和你分開!”
“其雷,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一個好姑娘,你忘了我吧!”蘇淺淺忽然奮力甩開他的手。
是的,她再也配不上他了,從她第一天沾染毒品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已不配再擁有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