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其雷想入非非,心情蕩漾無比,但見旁邊跟進來的契丹漢子一臉冷漠,顯是對他不怎麼歡迎。
殷其雷有意向他示好,伸出手去:“你好,我叫殷其雷。”
但是那個契丹漢子並無與他握手的意思,殷其雷立即想到,握手是現代的禮節,當下改成抱拳:“不知這位英雄尊姓大名?”
“我叫蕭冠。”
“原來是蕭兄,失敬失敬。”
阿伊古麗從自己珍藏小物件的匣子拿出一瓶藥酒,對殷其雷道:“尊貴的客人,請你坐下。”
殷其雷尋了一個位置坐下,阿伊古麗倒了一些藥酒搽在手心,散發一股辛辣氣味。然後放到殷其雷麵頰受傷的地方,使勁地搓,疼得殷其雷齜牙咧嘴,但他不敢叫出聲來。
“剛開始會有一點疼,但是很快就會好了。”
很快,殷其雷麵頰的傷處,傳來一種火辣辣的感覺,疼痛也減少許多,不禁笑道:“你這些藥酒,沒準真有一些效果。”
“這是自然,這種藥酒可是我們回鶻代代相傳的。”
殷其雷感覺阿伊古麗素手纖纖,動作漸漸溫柔,將先前的搓,變成了揉,他一時受用非常,扭頭卻見蕭冠滿麵鐵青之色,心中立即想到,蕭冠和阿伊古麗剛才的表現,似乎正是情侶關係。現在阿伊古麗當著蕭冠的麵,對自己做這麼親密的動作,難保蕭冠心中不會有什麼想法。但是殷其雷轉念一想,他又沒有強迫阿伊古麗什麼,是阿伊古麗主動要這麼做,他又怎麼能夠拒絕姑娘的一番好意呢。於是,繼續受用,感受阿伊古麗的纖纖素手與自己的麵頰親密接觸。
“七尺男兒,受這一點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蕭冠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殷其雷冷笑:“受傷的又不是你,你當然這麼說了!”
蕭冠忽地扯開自己虎皮大袍的衣襟,但見他的胸膛縱橫交錯地布滿疤痕,冷聲說道:“我十六歲開始從軍,我受的傷不會比你少。”
殷其雷感覺蕭冠真要和自己杠上了,當然,比疤痕他是比不過蕭冠的。他的身上倒有一些疤痕,打預防針留下的疤痕,被煙頭燙到的疤痕,但這些疤痕顯然都拿不出手。
作為一枚資深屌絲,他早就學會怎麼去恥笑那些比他存在優勢的人,以來達到內心的平衡。比如人家有車,他沒有,他就恥笑人家不環保;比如人家長得比他帥,他就恥笑人家是小白臉。
於是,殷其雷做出一副極為不屑的神態:“身上的疤痕,隻能證明你曾經被人打得有多慘,你卻把它炫耀的資本,真是可笑至極。”
蕭冠大怒:“我要跟你決鬥!”
殷其雷一怔,不想這契丹漢子脾氣這麼大。但見蕭冠人高馬大,身材魁梧,心中倒有幾分怯意。但也不能就在阿伊古麗麵前表現出來,他素來不在美女麵前跌份,這是一個男人的自尊。
“你要怎麼決鬥?”
“你跟我打一架,你若輸了,你就滾出回鶻會館!”
“如果你要是輸了呢!”
蕭冠鼻孔哼了一聲,那副神氣,仿佛他已有必勝的把握,根本不會輸,說道:“我要輸了,我永遠不見阿伊古麗的麵!”
殷其雷登時明白過來,這場決鬥明著是因為殷其雷恥笑他的疤痕,實則是因為阿伊古麗。想是蕭冠看到阿伊古麗對他這麼親密,心生嫉妒,想借這場決鬥光明正大地將他趕出回鶻會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