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緩緩移動到神識牌上,神識剛要有所動作。赫連忘憂卻是猛地頓住了腳,回頭催促他,“快一點兒!”
這猛地一頓,沒有任何招呼,那小子一下子撞在了赫連忘憂的背上,再加上赫連忘憂那一生不耐煩的催促,他的手一抖,神識牌掉在了地上。
啪嗒一聲脆響,不算很大,但卻足夠季雨墨與赫連忘憂聽得清清楚楚。
霧氣很大,這小子想要蹲下身子,將那神識牌撿起來,然而,他蹲著身子摸了半天,都沒有摸到神識牌。
他的額頭上漸漸見了汗,摸索神識牌的手指也開始微微發抖。
“你,是在找這個嗎?”季雨墨笑眯眯地站起身,手裏拎著的,恰恰是那塊神識牌。
這小子心中一動,臉上的笑容僵了起來,“是……不是……”
季雨墨看著這塊神識牌,似笑非笑看著他,“看來,我們好像救了一個不該救的人。”
那小子幹瘦的身子微微一哆嗦,“姑娘饒命!”
季雨墨冷笑,隨即目光看向赫連忘憂,“饒他?”
赫連忘憂淡淡一聲冷哼,“這小子,還有用。就先留著他狗命吧!”
季雨墨不再言語,出手擒住那小子的下巴,另一隻手利索地將一丸藥塞進了對方的嘴巴裏。
“嗚嗚嗚……”那小子想要將季雨墨塞進他嘴巴裏東西吐出來,但是嗚嗚了半天,都是徒勞。
“別白費力氣了。老實說,無極藥聖這裏,有多少人已經被澹台淵收買了?”季雨墨俏臉一沉,手裏晃著那個鐫刻著首局字樣的神識牌,心卻是緩緩往下墜。
若是無極藥聖都被澹台淵給控製了,那麼,他們這趟望天門之行,豈不是成了笑話?
那小子大概也知道自己再怎麼白費力氣,也無法解決當前的窘境,幹脆也認命了,“我告訴你,你把解藥給我。”
季雨墨冷嗤,“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那小子咕嚕咽了口唾沫,蔫了,“好吧,我告訴你。”
煉藥師一般都非常高傲,有氣節,像季雨墨眼前這位沒有原則的牆頭草,季雨墨還真是生平僅見,以致於,季雨墨都有些懷疑,眼前這貨,到底是不是無極宮的人?
“除了我,還有三師弟。”小個子低著腦袋,大致也覺得自己太沒有節操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
季雨墨輕笑,“你叫什麼,你三師弟又叫什麼?”
“我叫程歡,三師弟叫西夏。”小個子老老實實地回答。
承歡膝下?
無極藥聖取得好名字?
季雨墨有些興趣缺缺地背過身,“程歡,你還真是愚蠢,你們的首座擺明了把你當刀使,你還真當得帶勁!”
說完,不理會程歡到底有沒有理解自己話裏的意思,季雨墨跟赫連忘憂當先走了,甚至沒有管這位程歡到底有沒有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