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

一個叛徒,居然說要斬殺自己?季雨墨隻覺得,這個世界忽然一下子就充滿了諷刺的味道。什麼時候,壞人也可以囂張的如此明目張膽?

季雨墨唇角掛著冷笑,神態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與莊重。

她自然知道這個澹台淵的底氣在哪裏,首先赫連忘憂已經受了重傷,他們這邊的戰力,算是大損。而月紫衣的實力,明顯就沒有入了澹台淵的眼,至於現在的自己,嗬嗬,很顯然,他也是不放在眼裏的。

所以,這個澹台淵才敢如此狂妄地將那個魔族的同夥給一腳踢開,還打著為了碧溪城百姓討個說法的幌子!

“澹台淵,跟了我這麼多年,我的為人,想必你比誰都清楚。”季雨墨站直身子,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氣勢在她身上悄然流轉。

在這一刻,赫連忘憂險些以為,季雨墨已經完全恢複了記憶,完全是那個舉手投足,天崩地裂,不把一切放在眼裏的流雲女神。

澹台淵似乎也從季雨墨身上看出了當年女神的影子,袍袖下,他的手掌輕輕蜷起,“嗬,清楚。睚眥必報麼,我很清楚。”

“很巧,你想殺我,而我,也正好想殺你。”季雨墨說這話的時候,神態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連語調都是平淡無奇。可是,澹台淵卻是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種罕見的壓力。

就好像,他現在真的麵對著流雲女神。

“哈哈,想殺我?憑現在的你?”澹台淵狂笑一聲,一邊為自己壯膽,一邊蔑視的看了季雨墨一眼,“我勸你還是不要做夢了!”

話音落下,澹台淵周身忽而狂風乍起,黑袍隨著狂風起落,就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章魚……

伴隨著澹台淵忽然爆發出強大的靈力,季雨墨隻覺得一股強悍到讓她都無法抵禦的壓力鋪天蓋地而來!

她能夠敏銳地感覺到,之前就因為抵禦那薩滿魔怪而受到傷害的赫連忘憂輕輕地喘息了聲。

忘憂……季雨墨心中一動,慢慢轉頭看向了月紫衣,“師傅,請你帶著忘憂趕緊離開這裏!”

月紫衣詫異地看了季雨墨一眼,隨即堅定地搖了搖頭,“我們不可能丟下你一個人。”

季雨墨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忘憂受了重傷,我不能看著你們在我眼前丟了性命!”

赫連忘憂聞言,輕輕勾起了唇角,蒼白的臉上泛起絲絲笑意,“小墨墨。你是不是太看輕我們自己了。”

季雨墨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看著赫連忘憂。這個男人,總是在她最危險的時候,義無反顧地站在她的身邊,感動雖然感動,可是,她不能拽著他跟自己一起去麵對那未知的危險。

“想走?別做夢了,你們幾個全部都要留下!”澹台淵陰測測地說完,大手忽而一揮,一股強悍無匹的靈力攻擊,好像從天邊壓下,讓三個人瞬間感覺到呼吸都困難了許多。

“萬年的修行,你們真當我還是當年那個任由你們呼喝驅使的小人物麼?”澹台淵看著三個人吃癟,心中大暢,仰麵狂笑,“我告訴你們,那段被你們奴役的曆史已經成為過去,隻要我殺了你們,這個世界上,誰都不能夠再欺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