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也會有受傷的時候,這個藥鼎,我不能要。”季雨墨將月紫衣的手掌推了回去,“還是你留著吧。”
月紫衣劍眉微微一擰,“你嫌棄?”
季雨墨啞然,她哪裏是嫌棄,她隻是覺得,自己總是這麼無條件地接受師傅的好,有些過意不去而已。
“好了,這個藥鼎你就自己留著吧,我會幫著小墨墨尋找一個更好的藥鼎。”赫連忘憂將季雨墨拽到自己身邊,遠離了月紫衣,“既然你已經回來了,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這個地方,可真是讓人作嘔!”
赫連忘憂一邊說著話,眉頭卻是擰成了疙瘩。的確,對於一個有潔癖的人來說,進這麼一個蛇涎遍布,隨時會有蛇竄出來的地方,真的蠻恐怖的。
月紫衣深深看了赫連忘憂一眼。他的手始終牢牢地攥著季雨墨的手腕,那種感覺就像是在捍衛者自己的專屬物一般。
月紫衣輕輕籲了口氣,有些失落地將那樽水晶藥鼎收了起來。
這樽藥鼎是一隻巨蟒吞進肚子裏的,為了獲得這樽藥鼎,他差點兒被那隻巨蟒給吞了。但是,這個過程,他不會告訴季雨墨。既然,她不收,那自己就替她保留著吧!
三個人出了莽林苑,感受著陽光重新從天邊投射下來,三個人就好像是重新活了一遍似的。
因為已經完成了任務,三個人往回趕時,速度顯然快了很多。
一方麵,鳳菲真得很擔心自己哥哥的情況,另一方麵,季雨墨也想知道,在自己不在的這幾天裏,鳳唐到底會不會搞出一些名堂。
鳳族之內,鳳唐站在鳳族後院的竹林裏,眼神深深望著天邊。這三天時間裏,他一次都沒有再見過那個要跟自己鬥醫的小姑娘。他曾經去問過族長,族長說,那個小姑娘在閉關。
鳳唐不傻,若是那個小姑娘在閉關,那麼她的同夥呢?也都在閉關?
隻是一瞬間,鳳唐就明白,自己似乎被鳳族族長給耍了。
看透一切的鳳唐,心裏隱隱約約覺得不安,但具體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
這三天時間裏,他在抓緊一切機會向外界傳遞消息。但是,很可惜,每一次都好巧不巧地遇到鳳族的上層。第一天遇上了大長老,第二天遇上了二長老,第三天則遇上了族長!
如果說一次偶遇也就罷了,但是每天都有偶遇,讓鳳唐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露出了什麼破綻?
鳳唐仰頭望天,深深歎了一口氣。當年鳳族舉族潛逃,他因緣巧合投進了鳳族的隊伍。事後,他不是沒有想過回去,但是,每一次他想要回去的時候,大人都會以各種理由要求他留下,讓他幫助傳遞鳳族的各種消息,以及收買鳳族的人心。這些年來,他按照大人的安排去做,也的確是收獲了不少鳳族人的尊重。但是,與這種尊重相伴而生的就是濃濃的不安。
這或許是一種心理作用,就好像一個人做了壞事,總會擔心遭報應一樣。鳳唐在這些年裏,雖然在鳳族享受著至高無上的尊重,但是,他的良心,其實是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