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就那麼癡癡地盯著那張已經形銷骨立,幾乎看不出人形的臉,笑得分外淒涼,“阿靜,你知不知道,你越來越像你的娘親了。每一次,為父一看到你,都以為是看到了你的娘親,每一次為父你看到你生氣、受傷,為父都會像心疼你的娘親一樣心疼你……”
在經曆了長達一個月的擔驚受怕之後,司徒南終於得保司徒靜安然無恙,這讓他這些天來積攢在內心的悲傷情緒終於得到了舒緩。司徒靜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親人了,若非萬不得已,他不想看到自己最最寵愛的女兒出現哪怕一丁點的意外。
攬月閣內,司徒南對著司徒靜訴說著內心的擔憂與惶恐,攬月閣外,月紫衣卻是與赫連忘憂慢慢悠悠地朝著天聖宮外而去。
因為有著赫連忘憂的陪伴,天聖宮的一幹眾人倒是也不敢攔阻月紫衣。
“這個東西,給你吧。”一直到走出了天聖宮好久,確認周圍不會再有他人跟蹤,月紫衣這才攤開手,將那枚古跡鑰匙遞給了赫連忘憂。
赫連忘憂遲疑了一下,緩緩將古跡鑰匙握在了手心裏,抬頭,朝著月紫衣微微一笑,“這一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月紫衣唇角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弧度,“人情?誰稀罕你的人情!”
看著月紫衣這臭屁的態度,赫連忘憂卻是再也沒有施展靈帝威嚴,給月紫衣難堪。這個男人,對小墨墨一片赤誠,且沒有覬覦之心,若是可能,他自然願意與之深交。
“天聖宮宮主心機很深沉,這一次,我很怕你會吃虧呢。”赫連忘憂收了古跡鑰匙,語氣一轉,輕笑道。
“哼,就他那點兒小心思還想瞞過小爺,”月紫衣傲氣地一仰脖子,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得虧他沒耍什麼陰謀詭計,不然,我保證讓他們爺倆都下不了床!”
看月紫衣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德行,赫連忘憂竟是沒來由地感覺到親切,自從經曆了帝皇穀一事,月紫衣便再也沒有露出過這等狂傲的姿態。初見時,他對月紫衣這種狂放不羈的態度很不以為意,然而現在,再次看到月紫衣如此,他竟然會覺得欣慰。月紫衣,他終於是從那件事情的陰影中走出來了麼?
“嗬嗬,倒是我多慮了。”赫連忘憂頓住腳步,偏頭看了月紫衣一眼,意味深長地道,“你今日露了這麼一手,隻怕,會被司徒南惦記上。”
月紫衣大大咧咧地一揮手,眼神睥睨,“我的行蹤不定,再加上我的一等一易容術,他想要找我,談何容易。”
所以,他是壓根就不把司徒南的招攏放在眼裏咯?
赫連忘憂聞言,朗聲輕笑,“如此,你自己多保重吧!”
月紫衣神色微微一凝,緩緩點頭,“你也多保重。”言罷,轉身而去。
走出一段距離,他忽而頓住了腳步,語調幽幽地說,“照顧好小爺的乖徒兒,如果,哪一天,我回來,發現你對小爺的乖徒兒不好。即便你是修為遠高於我,我也會替乖徒兒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