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眼神微微閃爍,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喟然一聲長歎,“我這膝下,隻有這一女,如今阿靜有難,我這做父親的,總不至於見死不救。”
月紫衣聞言,唇角幾不可察地露出一絲淡笑,“司徒宮主還真是一位好父親。”
司徒南臉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為了阿靜,我就算是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月紫衣輕輕扯了扯唇角,垂下眼簾,“既然司徒宮主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麼,咱們這邊進行換血?”
司徒南沉默了片晌,隨即緩緩點頭,“好。”
語畢,司徒南走到門口,吩咐下人準備進行相應的工具,而月紫衣卻是饒有興味地開始打量司徒靜床邊懸掛的懸絲金水。這懸絲金水,他之前倒是聽說過,聽說這玩意隻要一滴就能活死人、肉白骨,沒想到,這司徒南倒是大方,直接沒日沒夜地給自己的女兒當葡萄糖用上了……果然還是有個土豪爹,滋潤啊!就算是要死了,土豪爹都能給她拽回來!
片刻之間,下人們已是準備好了一幹的淨盆、床,等等器物。
司徒南深深吸了一口氣,躺在那床上,眼神微微一深,落在月紫衣身上,“可以開始了。”
月紫衣輕輕頷首,手指輕輕摩挲著指肚,“好。”
一字落下,月紫衣手掌一抖,一道道銀光閃過,月紫衣的跟前便出現了一排排的銀色刀具。這些刀具全是純銀打造,一看就不是凡品。
赫連忘憂靜靜打量著眼前的刀具,這月紫衣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以前,他隻知道月紫衣在煉藥一途造詣頗深,沒想到,他還懂得“刀工”。嗬嗬,看來,小墨墨認下的這個便宜師傅,倒也不簡單呢!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當司徒南看到月紫衣這一套工具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次,他是真得遇到超級煉藥師了。
月紫衣亮出工具,修長的指節緩緩劃過那鋥亮的刀具,就好像是在撫摸自己的孩子。終於,當他的手掌劃到最後一柄工具的時候,他的手停了下來。
刷刷,月紫衣出手如電,將這柄鋒銳而細長的尖刀握在手裏,然後隨手一揚,一道銀光乍現,行雲流水一般劃過司徒南的手腕,一道血柱隨即噴湧而出。
月紫衣手起掌落,靈力包裹著血柱化為一道血色的線,直直灌向司徒靜!
就在那血柱即將臨近司徒靜的刹那,月紫衣又是一揮手,司徒靜那近乎透明的手腕,也被月紫衣割破了一個口子,散發著腥臭的黑色血液噴湧而去。
月紫衣身形不動,卻是飛起一腳,將一個淨盆踢到了司徒靜床邊,汙血就那麼準確無誤地落進了那淨盆之內。
銀色的淨盆,黑色的血液,液體的暈輪一圈圈蕩漾開去,黑得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