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秦晴那咬牙切齒的話之後,赫連嶽身旁,那一直靜靜觀望的劉仙兒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頭,“姐姐稍安勿躁,今日既然出了這等事,隻怕,那凶手早就已經跑了,哪裏還會留在這裏等著我們去抓?”

聽劉玉兒的話頭,隱隱似有幫那凶手開脫之意,秦晴臉色不由就有些不虞,“淑妃妹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這兩人又要掐起來,皇太後那張慈祥的臉上也不由浮出幾抹不快,“你們兩個,都給老身閉嘴!”

皇太後發怒,這兩個人即便心裏不服氣,也都訕訕閉了嘴。皇太後乃是皇帝的生母,誰不知道,赫連嶽為了鞏固自己的皇位,作秀的功夫那是一流,在外樹立起了孝子的榜樣,對待這位皇太後那是尊崇有加,若是得罪了皇太後,她們也不用在後宮混了。

兩人安靜下來之後,西紅月微微籲了口氣,目光緩緩落在在座眾人身上,“今日,本是老身的壽宴,可是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大家夥見笑了。”

一幹眾人雖是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硬生生不知道怎麼說,一個個隻是尷尬地陪著笑,求救似的看向赫連嶽。這時候,他們倒是非常佩服季雨墨的膽識,不管麵對什麼樣的人,依然是談笑風生,我行我素。。。。

“母後,今兒這事兒,怪兒臣思慮不周。”赫連嶽笑了笑,然後便是轉臉看向眾人,“眾愛卿,今日是皇太後壽宴,乃是喜慶的日子,大家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有了赫連嶽在前麵牽頭打哈哈,一幹眾人,也便紛紛附和道,“不醉不歸!”

養和殿裏推杯換盞之聲漸漸而起,而許家的席位上,那許家家主卻是不著痕跡地微微眯起了眸子,然後便是霍然起身,手持酒盅朝著季雨墨所在的席位走了過去。

“季大小姐!”許家家主許虎在季雨墨桌前站定,洪聲開口,“你醫術卓絕,救秀兒姑娘於危難,老夫很佩服你,所以,敬你一杯!”

說著話,許虎舉起酒杯,一雙虎目緊緊盯著季雨墨。

季雨墨抬眸,迎著許虎那一雙審視的目光,隨即便是輕笑出聲,“舉手之勞,不足稱道。”說話間,朝著許虎舉起酒杯,便是一飲而盡。

她的動作優雅中不失狂放,有一種粗獷與柔和相融合之後的違和之美。

許虎暗暗點點頭,這個季雨墨倒真不愧是能和昌兒不相上下的對手,單就這份氣度,就足以稱為人中龍鳳!

“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許虎哈哈一笑,將自己酒盅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才邁著大步轉身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父親!”許家席位上許昌壓低聲音道,“你為何要向季家那個丫頭示好?”

許虎莫測高深地勾了勾唇角,長長籲了一口氣,“季家這個丫頭,既然能夠救治好秀兒姑娘,難道,就不能救好你的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