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端木奇與李長歌暗中勾結,赫連忘塵悄然走進東帝皇城的天牢的時候,四海商會裏麵,那一襲銀袍如雪的男子卻是靜靜地臨窗而立。
已進初冬,天氣已然轉涼,但他依舊隻是穿著一件單衣,上等的天山蠶絲,織就最上等的綢緞,勾勒出了他那偉岸而峻拔的身姿。
寒風吹進,他如墨的發絲,銀白的衣袍翩然而舞,恍然間,便似謫仙臨凡。
“血煞門的人找上了帝靈學院的三長老。”青叔站在赫連忘憂的身後,恭恭敬敬地垂著手,低聲道。
赫連忘憂輕輕嗯了一聲,沉吟半晌,“端木奇麼?那個老家夥,倒是不足為懼,給小墨墨做複賽前的練手倒是差不多。”
青叔聞言輕笑,“主子說的是,這端木奇就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沒有半分真材實料。不過,他倒是有些自知之明,沒有親自去找季小姐的麻煩。”
“嗯?”赫連忘憂邪魅的聲音緩緩向上一揚,“青叔,你也學會賣關子了?”
青叔憨憨地一搓手,“老奴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赫連忘憂回過頭,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青叔,你說話,什麼時候也有這麼多彎彎道道了?”
青叔遲疑了一下,這才輕歎一聲,一臉為難,“主子畢竟是東帝國的王爺,牽涉到了皇室中人,老奴不敢妄自揣度主子的心思。”
涉及到了皇室中人?赫連忘憂那一雙黑亮的眸子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哪個不開眼的?”
青叔輕輕咽了口唾沫,“是三公主。”
“赫連忘塵?”赫連忘憂淡淡垂下眸子,“她又整出了什麼幺蛾子?”
“她去過一趟死囚牢。”青叔喟然一聲歎息,話未挑明,但他所要表達的意思,赫連忘憂卻已然全都清楚了。
“嗬嗬,這丫頭,還是不死心麼?”赫連忘憂輕輕勾起一抹笑,語氣清淡如風,“不過,就憑她,十個也鬥不過本王的小墨墨。”
聽到赫連忘憂說出這等話,青叔卻是忍不住暗暗撇嘴,這位爺還真以為季家那位小姐是智謀超群,天下無敵的麼?
但青叔心裏又非常清楚,赫連忘憂看季雨墨,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怎麼看都是好的,所以,青叔也隻是安靜地看著自家主人那笑得花一樣兒的俊臉,卻不說話。
赫連忘憂眼眸微微一沉,略略思忖了一陣,便是慢條斯理道,“這事,本王自會去安排,你們隻管做好商會的買賣就好。”
青叔應了一聲,抬起頭,沉吟了一下又道,“主子,咱們在天墨城的買賣,遇到了一些麻煩。”
赫連忘憂眼簾一垂,薄肆如花瓣的唇角輕輕一掀,“說來聽聽。”
青叔輕輕一歎,“據影煞傳回來的消息,最近天墨城似乎崛起了一股神秘勢力,專門截斷我們的財路。不管是倒賣消息,還是收取貨物,他們似乎處處在與我們作對。這個神秘勢力,是我們這麼多年來,碰到了最為難纏的一個對手。”
赫連忘憂抬起手,輕輕摩挲著光潔如玉的下巴,神態依舊是波瀾不驚,從容淡定,“跟我們作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