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端木奇料定赫連忘憂不敢過於放肆,故而也是冷笑一聲,高聲道,“抽簽決定選手的出場順序,乃是這次各族精英大比的規矩,三王爺一來就要壞這規矩,不知道,三王爺該作何解釋?又將這比試的規矩,置於何地?”
端木奇的話可謂是句句誅心,但赫連忘憂聽完卻隻是淡淡地勾起唇角,笑了笑,邪魅出聲,“規矩?在東帝國,你敢跟本王講規矩?”
上揚的語調,有一種小視天下的張狂。
端木奇臉色一僵,他倒是不知道,這赫連忘憂居然是如此不將世俗規矩放在眼裏的人。按理說,在場世家大族都在遵守的規矩,他就這樣利用特權打破,總歸是會有一些不好意思的。但是,事實卻出乎他的意料。赫連忘憂不僅沒有半分不好意思,還很強勢地暗示他,在這東帝國,他赫連忘憂,就是規矩!
端木奇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雖然心有不甘,卻不得不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他很清楚,赫連忘憂既然已經說出了這樣的話,他若是再執意糾纏,那麼,赫連忘憂不定會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來呢!
端木奇恨恨地坐下去了,可是場上的墨世峰卻是有些不痛快了,他從天元宗回來就聽說了一件事。自家的妹妹鳶兒差點兒被季雨墨毀了容。墨世峰雖然是庶出之子,但是與墨盞鳶關係一向交好,聽說了自家妹妹受了委屈,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然而,在他準備為自家的妹妹出氣的時候,有人卻告訴他,季雨墨去萬獸之林的。好不容易盼到了各族精英大比,他卯足了勁要挑季雨墨,為此甚至下了血本賄賂抽簽的人。但是,到了最後關頭,出氣的對象卻不見了。這就好比是一個眼看就要爆炸的炮竹,忽然間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不許它響了。這感覺,真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三王爺,規矩既然製定出來,就是要讓人遵守的。若是每個人抽到自己打不過的對手,都要嚷嚷抽簽作廢,那麼,今年這場大比,到底還比不比?”墨世峰傲然立於比武台上,靜靜盯著赫連忘憂,那神態竟是半分尊敬之色都沒有。
他是天元宗下來的弟子,對天墨城的情況非常熟悉,早就知道天元宗、天聖宮、帝靈學院這三方勢力一直不合。所以,對來自天聖宮的赫連忘憂,他可是沒有半分的客氣。
赫連忘憂目光倏忽一緊,那森寒的目光如同有形的匕首,落在了墨世峰那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你,不服?”
“不服!”墨世峰冷笑一聲,毫不退讓地應了一聲。
“既然不服,那,你可以滾回墨家了!”赫連忘憂微微垂了眸子,隨著他的垂眸,一道無形的風刃倏忽從他身上發出,轟地一聲,就將墨世峰擊下了比武場。
赫連忘憂這一擊,沒有任何征兆,現場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墨世峰已經跌落在比武場下,氣息奄奄,再也發不出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