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白玉指輕捏一枚黑亮圓潤地棋子,目光似是隨意地在棋盤上一掃,那黑子便輕飄飄地落在了棋盤中間。
齊桓目光微眯,腦中迅速布局,頃刻間便已胸有成竹。
他輕拈白子落在棋盤右上位置。
季羽墨飛速落子,似乎對這盤棋全無思考。那種下法,用胡鬧來形容都不為過。
他們這邊在棋盤上掀起了不見硝煙的戰爭。而假山下,赫連忘憂的修煉也慢慢漸入佳境。
八角麒麟獸如同最忠實的守護者守在這個秘密花園的入口,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卻在不住往這小花園裏瞥。
這處小花園裏靈氣充裕到了極致,這花花草草,幾乎都是外麵千年難見的藥材。若是自己那個小主人能在此大獲而歸,她的煉藥術想必也能邁上一個新台階!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棋盤上的局勢也漸漸明朗。
看到自己竟然處於如此被動的局麵,齊桓再也淡定不了了!
他明明已經規劃好了所有的棋路,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可是,怎麼她還是能將自己逼入絕境?!
抬起頭,看著那個始終笑眯眯,滿臉無害的少女,齊桓忍不住淹了口唾沫,看這少女年紀不過十三四歲,可是,她這棋藝的造詣,沒有三十年是絕對練不出來的!
這個少女不是天縱棋才,就是一個妖孽!
“咦,棋公子,你怎麼不走了?該你落子了,你倒是走啊?”季羽墨天真無邪的聲音在齊桓耳邊響起,卻讓齊桓忍不住想拍死她!
老子倒是想落子,可問題是,全部退路都被你丫封死了,老子往哪落?!
齊桓雖被稱為棋公子,在東帝國眾人麵前又有個儒雅風流,運籌帷幄的好形象。但實際上,這丫純粹就是一個炮仗脾氣。
如今看到自己贏棋無望,齊桓不由有些惱了,“你耍詐!”
“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唾沫一個坑!說話絕對算數!”季羽墨一板一眼地學著齊桓說過的話,連神態腔調都惟妙惟肖。
被季羽墨這麼奚落,齊桓不覺紅了臉,強詞奪理,“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怎麼可能贏得了我棋公子,一定是你耍詐!”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怎麼就不能贏你?”季羽墨神態倨傲地翻了齊桓一眼,清冷的話語裏滿是譏誚之意,“還是你輸不起,說過的話等於放屁?”
“老子說話一言九鼎,當然做數!”齊桓氣惱地瞪了季羽墨一眼,明亮的眼睛裏有著幾許懊惱。
都特麼怪自己輕敵,他怎麼就沒有想到,一個敢挑戰他棋公子的人,棋藝又怎麼會平庸?!
“算數就好!”季羽墨款款起身,低頭擺弄了擺弄裙角的褶皺,然後腳步輕移就去挑選藥草去了。
一邊低頭認真地挑著藥材,季羽墨還一邊不無惋惜道,“這株赤練花年代有些少呢!再有個千八百年,嘖嘖,這價值,千金難求啊……”
齊桓傻愣愣地坐在棋局旁,臉都綠了!不要臉,真特麼不要臉!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