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紫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血汙,劍眉微擰,苦笑搖頭,自己這髒乎乎的樣子確實不雅。
“你幫我守著!”月紫衣輕歎一聲,緩緩除了長衫。
季羽墨冷著臉嗯了一聲,轉身而去。
“真是一個不解人意的丫頭!”月紫衣嘟囔了一聲,忍著渾身的灼痛,慢慢脫掉沾滿血汙的衣衫。
平時一個隨意的動作,此刻做來卻讓他瞬時煞白了臉。
緊緊咬了咬牙,月紫衣撲通一聲跳進了山澗裏。
已是初秋,山澗水涼,又是夜晚,風冷氣寒。
月光下,月紫衣本就煞白的臉在寒意刺激下更是再無半點血色。
更要命的是,他身上的傷口受到山澗水的浸泡開始絲絲麻麻的疼。
嘶!月紫衣倒吸一口涼氣,心裏把李長卿徹底恨上了!這個老東西,看小爺下次碰上他不活剮了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月紫衣咬緊牙關從山澗裏爬了出來,骨節分明的手掌緊緊摳進泥土裏,長長地喘著粗氣,趴在地上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
月光打在他赤條條的身體上,有一種詭異的違和感。
傷口仍舊流著血,布滿他那頎長精壯的身體,猙獰的傷口與麥色的肌膚交錯,如同梵高的印象畫。
“倒是塊兒硬骨頭!”一道清靈的聲音自頭頂飄來,接著那粉色的身影在月色中翩然落下。
月紫衣沒有回答,牙關緊咬,雙眸緊閉。
季羽墨美眸一沉,柳眉微鎖,看樣子,他似乎真得,不行了?
薄唇微抿,季羽墨鳳眸輕眯,邁步到月紫衣血衣裏翻出他的儲物袋,找出一件青衣。
素手一翻,青衣迎空一抖,緩緩飄落在月紫衣身上,季羽墨這才蹲到他的跟前。
“你身上的傷口得處理一下,不然,恐怕你會血盡而亡!”季羽墨垂眸,聲音依舊是清清冷冷,沒有絲毫感情。
月紫衣仍是緊緊閉著眸子,沒有回答。
真得昏了?
季羽墨狐疑地拍拍他的臉,沒有反應。
搖頭一歎,季羽墨上前扶起月紫衣。雖然這個男人有點蛇精病,但他欠自己的東西還沒有兌現,可不能就這麼讓他死了!
目光緩自落在月紫衣那蒼白的臉上,那雙總是含著戲謔笑意的眸子此刻卻緊緊閉著,狹長的睫毛如同遠古的羽蛇的翅,有一種邪魅至極的美。
他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勾勒著一抹倔強的弧度。
這張臉……
冷酷絕美,英氣逼人,根本就不是她之前見過的那張平淡無奇的臉!
季羽墨僵在了當場,她這算是偷窺了別人的隱私嗎?
訕訕地搖搖頭,季羽墨紅著臉取出自己儲物袋的藥材,小心翼翼地擠出藥汁塗在月紫衣傷口上。
自己這運氣,還真是逆天了,打個怪,還能撿回來一個男人!
暗暗腹誹完畢,季羽墨將長袍套在月紫衣身上,略微猶豫了一下,這才背起月紫衣迅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在他們離開沒有多久,兩道人影落在了山澗旁。
其中一道身姿娉婷,美目流盼,嫵媚至極,是一位極為動人的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