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立馬會意,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戰池把燃到一半的煙按到他手上,阿武咬著牙,忍著那股疼,硬是不吭一聲。
相比起留下一隻手,這樣的懲罰,已經算輕。
直到那一點紅光在他的用力之下被按滅,戰池這才收回手,把剩下的半截煙隨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回過頭來看他,說:“這樣的錯誤如果犯第二次,留下的就是你的手。”
阿武低著頭,“是。”
警告和懲罰都給了,阿武得了允許,很快離開,原地又隻剩下了兩人。
這件事整個過程裏,司洛始終沒說句話,見阿武走了,往前走了兩步,也沒提剛才的事,換了個話題,問:“我們還要不要在江小姐身邊安插人?”
戰池本來打算回去,聽到他這樣問,又生生的停住了腳步,轉頭看他,“安排兩個人過去看著她就行,不要太多,不然動靜太大,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司洛點點頭,“好。”
之後,再沒說什麼,可他半晌沒離開。
緊繃著的臉色,明顯在隱忍著什麼,想問卻又開不了口。
戰池見他不走,微微挑眉,問了句:“還有什麼事?”
司洛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把心裏一直狐疑的事問了出來:“您讓江小姐回去……單單隻是因為會裏不安全嗎?”
昨天,那個人過來彙報說他犯病了的事情,他可是還一直惦念在心裏。
就這樣忽然放江小姐回去,是不是跟他的病情,也有一定的關係?
戰池聽到他這樣問,很快反應了過來他是在擔心什麼,抬眼看了看他,淡笑道:“這傷在我身上都已經整整五年了,這五年來,我也沒怎麼樣過……醫生不是說了,十年之內沒問題。”
頓了頓,又道:“我的日子……還長著。”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
司洛心裏還是不放心,“這始終是個威脅。”
畢竟,埋在他血肉裏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顆子彈。
且這子彈又在他致命的地方,他們是真的怕,哪天有個萬一。
“行了。”戰池不耐的說了聲,明顯已經不想聽,抬手揉了揉眉心,聲音很輕:“當時傷的那麼重我不是也沒死?何況現在傷勢差不多都已經穩定下來了……我命大,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他這一句話,堵回司洛所有想說的。
沉默許久,才最後說了句:“醫生給的那些藥所含的嗎啡成分已經是最低的了,叮囑說是疼的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少吃點沒什麼問題,不會沾染上毒癮。”
他不知道他疼起來是種什麼樣的滋味,但想想,也是知道不好受的。
記得有一次犯病的時候,他連呼吸都不暢,所幸最後醫生來的及時,這才控製住了病情。
司洛知道這話是他的禁|忌,自己不應該說,可他的病情太重,讓他沒辦法坐視不理,哪怕知道不該說,也必須得時刻提醒。
戰池果然被他這一句話勾起怒火。
他冷冷的盯著他,目光幽靜,像是深夜裏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