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後,將床單鋪好,然後抬手試了下額頭上的溫度,感覺到已經恢複正常。
昨晚喝水用的杯子還在床頭的桌子上,戰池也沒有拿走,她拿著杯子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捧在手裏慢慢的喝。
一杯水剛剛喝完,臥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敲響。
江雲浠抬頭,輕聲喊了句:“進。”
她知道來人肯定不是戰池,十有八九是司洛,或者是其他的人。
隨即響起“哢噠”一聲,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剛剛敲門的人邁步走了進來,江雲浠掀起眼簾看過去,見的確是司洛。
他手裏拎著一個購物袋,裏麵裝著的大多是女人的日常用品。
這裏的人都懂得“尊卑”二字,她是戰池的女人,就輪不到他們去看,司洛走進來把購物袋放到桌子上,雖沒抬頭,但態度很是恭敬,低著頭道:“池少吩咐過了,讓江小姐暫時在這裏住一段時間,這些日用品您先用著,缺什麼再說一聲。”
江雲浠拿過那個袋子,隨意翻了一下,見東西挺全,基本日常會用到的都買了。
她盯著那個袋子看,遲遲沒有出聲,過了很久之後才道:“幫我跟他說一聲,這次麻煩他了。”
麻煩他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像是能夠把過去所有的情分都給抹掉,一筆勾銷,他們兩個隻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但司洛是個下人,懂分寸,所以什麼都沒說,隻是輕輕頷首,然後回道:“江小姐客氣了。”
江雲浠抿了抿唇,沒再接話。
她心裏忽然很多疑惑點。
戰池這一次絕對不是突然決定把她給帶走,司洛在電影院門口朝著方譽開的那一槍,跟他肯定脫不了關係。
這也就證明著,他暗中觀察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隻是,他若是隻想從她手裏要回那份檔案,那為什麼在找到她人的時候不直接把她給弄過來,非要等到今天?
若非因為檔案,那又是因為什麼?
感情?
一想到這兩個字,她自己倒是先笑了。
嗬,怎麼可能。
他不是已經清清楚楚的跟她說過了,對她沒有恨,也不再有愛。
換句話說,他對她現在完全已經是個陌生人。
她從不怕他恨她怨她,可她忽然好害怕,他從此把她當成陌路人。
司洛又道:“廚房那邊已經做好飯了,江小姐生著病,身體不好,還是去吃點吧。”
江雲浠點點頭,“也好。”
說罷,司洛走前麵帶路,她跟在後麵往外走去。
剛走了沒兩步,江雲浠忽然停下了腳步,叫了一聲:“司洛。”
司洛停下腳步,回過頭,“江小姐有事請說。”
江雲浠問,“你帶著手機嗎?”
他點頭,“帶著。”
“借我用一下可以嗎……”她的語氣弱下來,問的小心翼翼。
司洛微微蹙眉,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江小姐要給那個男人打電話?”
“嗯……”她應的聲音很輕,微弱的連自己都聽不清,“我走的突然,沒來得及跟他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