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堅持,她同樣是倔強,“我一個人行的。”
比死還要痛苦的事情,她已經經曆過太多,如今這些……不足以徹底摧毀她。
“……”葉啟珩沒說話。
忽然間就想起了,剛才他出去之後,站在門口沒有離開,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她拿著手機對另外一個男人盡情的哭盡情的發泄自己心裏的委屈的模樣。
其實,剛剛的她,才是最真實的自己吧?
而不是現在這個,渾身上下充滿倔強與固執的刺蝟。
能讓她毫無保留的袒露出自己內心的人,終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我知道你沒事,”沉默數秒後,葉啟珩接了話,口吻平靜,沒有泄露什麼情緒,然後說:“可是你現在發燒這麼厲害,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在這裏的。”
語氣裏的執拗,不肯妥協的堅持,是她無法抗拒的東西。
其實,她方才說的話裏麵裹挾著的疏離,以及想要跟他分清楚界限的意味,如此清晰,他怎會聽不出來。
隻是,裝作了沒有聽出來而已。
她固執,他又何嚐不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都有自己想要堅持的東西,他說服不了她,同樣,她也幹涉不了他。
“……”顧涼末沒說話。
今日畢竟是他幫了她,趕人的話說過一次,他既然不肯離開,她自然是不能再說什麼的。
“顧涼末……你沒必要非得跟我劃清界限,弄的這麼生疏……”
半晌,葉啟珩忽然這麼說了句,語氣裏,夾帶著她此時沒有心思去聽的澀然。
即便,你的心裏有別人,我們做不成情|人,也不至於,連做朋友的機會都剝奪。
朋友……
這已經,是他所能退讓的最底線了。
顧涼末沒有看他,側著頭,目光落在別處,眼神縹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現在提不起多少力氣來,連呼吸都覺得有些費勁,已經不想再說什麼。
靜謐的氣氛持續了一會兒,看著她的第二瓶點滴還早,一時半刻的也打不完,葉啟珩問她:“餓了嗎?要不要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聽到他問,顧涼末這才有了點回應,輕輕搖頭,“不餓,不用了。”
說完,又皺了皺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事一樣。
緋薄的唇線輕掀,唇|瓣蠕動了幾下,她似是想說什麼,卻又難以啟齒。
葉啟珩看出她的心事,淡淡的問,“想說什麼?”
“我……”顧涼末一再的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緩和了自己的情緒,狼狽又難堪的祈求:“今天我的情況,你不要跟別人提起,好不好?”
她現在想不出什麼好的方式來解決,也不敢讓別人知道,隻能隱瞞著。
“好。”葉啟珩點點頭,同意。
她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不會問,但也不會跟別人提。
其實她不這麼要求,他也不會告訴別人,這畢竟是她的私人事情,沒必要傳入到別人的耳中。
聽到他答應下來,顧涼末稍稍舒了口氣,又囁嚅著出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