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輕咬著唇,小聲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他言簡意賅,惜字如金的回答。
他回答了,她卻又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還是戰琛先打破了沉默,聲音低沉的問了句:“吃飯了沒有?”
“沒。”她搖頭,如實回答。
她一整天都沒見到他的身影,哪裏有心情吃飯。
“怎麼又不吃?”聞言,男人卻是皺起眉,不悅的問道,“自己什麼病自己不清楚?”
她低著頭,一字不吭,隨他怎麼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她一雙如琉璃般的眸子輕閃了幾下,似蝴蝶尾翼,處處流瀉著狡黠的靈動,想都沒想的,一句話衝口而出:“我現在有點餓了,你去給我做飯吧。”
話音剛落,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句什麼。
當下,連恨不得咬斷自己舌尖的念頭都有了。
他正對她發動冷戰呢,她這麼頤指氣使的使喚他,他是不是又要跟她翻臉?
隻是,出乎她意料的,戰琛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答應她說:“好。”
然後,轉而又問:“想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她木訥的應了一聲,直到此刻對他這溫和的態度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明明中午,對她還甩臉色的。
戰琛沉默了一會兒,擅自下了決定,“喝點粥吧,時間晚了,你又不活動了,好消化。”
“好。”
這世界上,有一種人不管做什麼,天賦都極高,高到讓人嫉妒。
沒過一會兒,戰琛就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把躺在臥室裏的人喊下來,將飯菜端上桌。
顧涼末洗了手,坐在椅子上,瞪著餐桌上那份香味濃鬱的米粥,像跟它有仇似的。
旁邊還擺放著幾個清淡的小菜,無論是做工還是味道,都是她這一輩子永遠都達不到的標準,顧涼末越看越不快,越看越心生嫉妒。
戰琛看著對麵女人小臉兒上微微流露出的猙獰,眉眼淡漠如水,不動分毫聲色:“吃吧,你不是餓了嗎,再不吃要涼了。”
五指微微用力,握緊了手中的筷子,她低頭,開始吃飯。
味道,自然是意料之內的,足以勾起她寡淡的食欲。
顧涼末喝著碗中的米粥,悶悶不樂的想,為什麼他一個大男人,卻能把飯做的這麼好吃,而她一個女人,卻沒絲毫廚藝。
好似一種天賦,而她永遠都學不會。
最後,吃了個十分飽,戰琛又一言不發的徑自收拾了碗筷,動作很是熟稔利落。
顧涼末本來想自己收拾的,但又知道他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想想還是算了,他願意收拾就讓他收拾去,反正累到的人又不是她。
看著他走向廚房的身影,顧涼末抿了抿唇,轉身回了臥室。
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漫天星辰,她的心思跟隨著,起起伏伏。
過了十多分鍾,忽然響起一聲“哢噠”的開門聲。
顧涼末下意識的抬眸,朝著門口的方向看過去,入目的,正是他走進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