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心中仍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喧囂著:“折磨她,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讓她和我一樣成為人盡皆知的笑柄!”
這就是趙紫茹,她心中的狹隘早已晦暗至極,她恨恨地說了一句:“嗬,我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毀了也不能讓給別人!”
“紫茹?怎麼是你?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是哪裏?還不快放我們回去!”剛剛醒來的沈冰顧不得腦袋裏的眩暈,擰了眉頭直看著正在大放厥詞的趙紫茹,又看一眼身邊滿眼憂色的周千雅!
眾觀眼下的局勢,她心中已然在祈禱著,如何拖延時間,如何在救兵到來之前,保護她的女兒不受任何傷害,卻無遐顧忌自己亦是身陷險境,前路堪憂!
“回去?我的冰姨,您還真是天真哪!我今天抓了你們來,就沒想要放你們回去!”趙紫茹嗤笑著站起身來,她那在燈光下亦閃爍著幽亮的大紅色高跟鞋,將匆忙收拾出來的空地踩出了刺耳的回音,和著陰冷的晚風,好似來自極寒地域裏的陰魂!
“沒想要放我們回去?!紫茹,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沈冰心中突地一沉,連好看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她許多年未曾銳利的眼神,這一刻,也隱露出了寒戾氣息!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了!哈哈哈哈,落到我手上,你們還想著活著走出去,真是太可笑了!”趙紫茹獰笑著,她那猙獰的麵容扭曲得好似被擠壓拉長的鞋底一般!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更好玩的遊戲,隻見她挑起的嘴角露出了譏誚的弧度,甚至她已然矮下身去,用她那塗滿丹蔻尖銳手指挑起周千雅略有汙漬的下頜,嗤笑著:“我說錯了,我會讓你活著出去的,明天我會讓你一身狼藉出現在婚禮上,成為這世界最大的笑柄,嗬,你們不是要辦一場盛世婚典嗎?哈哈哈哈,我就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周千雅是多麼肮髒的女人……”
“趙紫茹,你到底想怎麼樣?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你放了我的女兒!”縱然雙手被縛,沈冰依然積蓄了全身的力量,爆發了少見的威嚴,這位常年以溫柔示人的典雅女忄生徹底顛覆了自己最完美的形象,她怒斥著:“趙紫茹,我知道你心中有恨,隻是這些恨與我的女兒無關,你趕緊放了她!你要出氣,就衝我來吧!”
“女兒?嗬,我的冰姨,你們還真是母女情深哪!”趙紫茹訕笑著,仿似沈冰的所言所語是這世上最離奇的笑話,她捂著因長久站立隱隱作痛的小腹,仰頭大笑著:“我的冰……哦,不,現在該稱呼你周沈夫人,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今晚我抓了你們過來,就沒想著活著走出去!左右逃不過一死,能拉上你們倆個當墊背的,倒也不枉費我費盡心思謀劃了這麼久!”
“你說什麼?”突如其來的災難,不知何時才會到來的救兵,都讓沈冰感受到了強烈得威脅,尤其趙紫茹如同瘋魔般的形容,讓她心中的擔憂和恐慌陡地攀升起來!
這種強烈的預感,讓她不由自主地朝周千雅身前擋了過去,與此同時,她甚至刻意揚了聲線,試圖與趙紫茹交涉著:“趙紫茹,你要殺要剮都衝我來,你真想死,我沈冰陪你就是了,放了我的小雅,我陪你一起死!”
“死老太婆,死到臨頭了還那麼多廢話,你們都得死,一個也逃不掉!”趙紫茹嘶吼著,沈冰對周千雅的維護徹底激怒了她,她充滿酸澀和嫉妒的胸膛劇烈抖動著,她甚至沒來的及思考,她那尖細的長甲已經緊緊掐了沈冰纖柔的脖頸,瘋狂搖掐著:“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向著她?為什麼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讓周千雅那個臭丫頭得了去?我趙紫茹到底哪裏比不上她?你說啊?你倒是說啊!我叫你說,你到底聽見沒有?”
隻可惜,沈冰雙手被縛,聲線被掐得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哪裏還能說出什麼原由來!
“不,趙紫茹,你放手,你快放手,再這樣下去,她會窒息的!得罪你的人是我,你要殺的人也是我,放了我母親,她是無辜的!”周千雅看著沈冰放棄掙紮,想用生命換取她生機的蒼白模樣,心中的恐懼瞬間侵占了她全副的心神!
這一刻,她似乎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不知何時已然淚流滿麵的她,努力掙紮著爬了起來,拚盡了全身的力氣衝著趙紫茹撞了過去!
她心中疾聲祈禱著:“母親,您一定要堅持住,小雅來您了,母親,小雅不能失去您啊……”
隻可惜,她還沒能接近趙紫茹,便被圍堵在周圍的壯漢們扭了開去,其中一人甚至亮出了鋒利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間,那般的狠戾隨時都會劃破她的咽喉送她歸西!
“嘖嘖,好一副母女情深哪!你們都聾了嗎?我是說你們都得死,你們沒聽見嗎?”趙紫茹歇斯底裏地咆哮著,她尖銳的嗓音,在空曠潦倒的廠房裏回蕩著!“周千雅,既然你們都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們,來人啊,把她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