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周千雅故作不經意地瞅了一眼,正緊緊盯了她不知在想什麼的譚嘯宇,心中莫名地燃起了一股邪惡的念頭,她刻意用極快的語速與喬·瑟說了句:“等著瞧吧,一會兒我收了車費,就把他扔在半道上,到時候我們五五分成,晚上請你吃大餐,如何?”當然他們全程皆是流利的法語,譚嘯宇聽得雲裏霧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落進周千雅的計謀裏,隻等一處無人之地將他誆下車,好生吃一趟皮肉之苦才能解了她的心頭之恨!
“噗嗤……”喬·瑟顯然被她搞怪的言語逗樂了,一緩先前的冷淡麵容,瞬間又恢複到了往日的開朗溫和,“好,那傍晚你來接我,我們一起去那家新開的法國餐廳……”
“喬·瑟醫生,喬·瑟醫生,院長已經進手術室了,他讓您做好準備……”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呼喊聲!手術的時間快到了!
“好!我現在就來!”時間匆匆而過,盡管喬·瑟這次的任務隻是輔助院長,但他依然十分謹慎,“雅,我現在準備手術了,你注意安會,晚些你來接我,如何?”
“好!”感受到他的情緒緩和,周千雅心中大定的同時,更是輕輕地說了一個好字!
以他們多時的交情,一個好字便能平複了他心中的不安及恐慌,能讓他以更熱切平靜的情緒投入到手術中去,她為什麼要吝嗇呢?!
“嘖嘖,周千雅,你這新歡舊愛玩得挺溜啊!”譚嘯宇的陰陽怪氣仿似已經成了他的代名詞,他仿似永遠活在走不出的回憶裏,哪怕是給自己冠上一個舊愛的名義,他也在所不惜!
“譚嘯宇,我不想聽你廢話,如果你想搭順風車,請先付費,如果你想……”周千雅厲聲說道:“如果你想被遣送回國,我也可以成全你!”
周千雅早已今非昔比,無關身世,亦無關她不可同日而語的財勢,她,再也不是那個任人隨意拿捏,毫無反抗之力的女孩!如今的她,對付一個譚嘯宇綽綽有餘,更何況,身在法國這個給予她很多自由的國家,她再不受任何束縛,亦沒有任何顧忌!
在這一方小空間裏,她自信張揚,甚至她已然準備下車,將譚嘯宇攆出車廂!
這樣的周千雅,與譚嘯宇來說,是完全陌生的,這樣的周千雅,又豈是譚嘯宇這個隻記得明嘲暗諷的人物能肆意拿捏的?!
在她銳利的雙眸緊緊直視下,雙頰顯露尷尬的譚嘯宇終是軟了脾氣,一直僵持下去他恐怕真要被攆出去了!
“給你,給你,都給你總行了吧!真不曉得,我周叔叔怎麼生了你這個財迷!”譚嘯宇連忙掏出身邊所有的鈔票,盡數遞給她的同時,那張絲毫不肯饒人的嘴巴裏,不自覺地問出了心中深藏已久的疑問!
“不過話說回來,周千雅,你這麼愛財,為什麼舍得把周氏的繼承權拱手讓給周諾鋒呢?”這樣的疑問一直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又豈能不牢牢抓住問個清楚明白!
對此,周千雅卻是不置可否,她心中從未有一刻如這般堅定,那個遠在香港等她歸家的男人,他是那麼的忠誠,那麼的優秀,而她,終究是一個介入者,如今能得他傾慕守護,此生終能得個圓滿,已是幸事,她此生已經別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