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慈母多敗兒,從小這趙秉謙便被趙名揚捧在了心尖尖上,又因著在身世上對他有諸多愧疚,每每隻要他提出的要求,趙名揚都會竭盡所能滿足他也就算了,甚至多次借著“秉謙,趙家的財產遲早是你的,你不要心急,要低調行事,一切為了大局著想!”諸如此類的由頭來安撫他狂躁的內心!
人心不足蛇吞象,趙秉謙平常油手好閑也就罷了,還沒什麼頭腦,就拿這次的突發事件來說,若不是他有次在一幫酒肉朋友麵前吹噓自己不可限量的未來時,不小心提了趙名揚的名諱,趕巧被準備離開的趙紫茹聽了個真切分明,恐怕他們在望角的住處以及趙名揚和吳雪蓮多年的地下情,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東窗事發,他趙秉謙應當還能做一陣子美夢也未可知啊!
許是趙秉謙淒慘的呼喊聲終於觸動了趙名揚殘存的理智,又許是吳雪蓮偷偷在絲被下掐了他腰間的贅肉,趙名揚終於清醒了幾分!
這一回決定不再忍氣吞聲的趙名揚,終是堅持不住拚盡全身的氣力奮力嘶吼著:“吳美麗,你這個死肥婆,你究竟想幹什麼?他可是我趙名揚唯一的香火啊!你自己生不了兒子,你還想毀了我唯一的兒子嗎?!你怎麼這麼狠毒,他還是個孩子啊!”
盡管吳美麗心中晦澀萬分險些嘔出血來,隻是她強忍了那股難言的痛楚滋味,麵上依舊笑意盈盈,嗤笑著:“趙名揚,你當真可笑得很,你說那個孽障還是個孩子?嗬,趙名揚,你這厚此薄彼未免太過顯眼了吧,你說他是個孩子我動他就是罪過,那我的紫茹就不是孩子了?你想殺了她的時候,有想過她嗎?”
盡管之前吳美麗一直躲在門外,不曾發出任何異響,但她親眼所見的一切,盡皆成了她不擇手段的推力!此時她向趙名揚的眼神裏,醞釀著濃濃的殺父仇恨,還飽含著深厚的弑女怨憎!
若不是,想讓趙名揚看清楚自己愚蠢的選擇有多可笑,若不是想要慢慢地折磨他們,才能解了心頭之恨,吳美麗想,她早在進門那一刻,便恨不得讓人將這一對狗.男女丟掉大街上去,讓來往的過客們好生觀賞羞辱羞辱的!
“你,你竟然偷聽我們談話,說吧,你究竟想做什麼?我如今已經落在你手上,要殺要剮給句痛快話吧!”趙名揚顯然也想起了昨晚他與趙紫茹在書房莫名其妙起的那通爭執,直至最後他遭受趙紫茹奚落和威脅,出手想要殺了她的點滴始末!
直到此時,趙名揚才用一種名叫不可思議的眼神,緊緊盯著始終端著假笑的吳美麗,一副好似不認識她的模樣,暗自嘀咕著:“也不曉得這個死肥婆到底聽去了多少,我就說嘛,她怎麼會這麼快尋到這裏來?!哼,趙紫茹,早知道她會生出這麼多事來,還不如多用些力送她上了西天,也省得我遭這麼多罪!”
成王敗寇,趙名揚經商這麼多年,他的手段與智商自然也是不可小覷的,他如今最大的劣勢隻不過,是因了他身在眾目睽睽之下,連件遮擋的衣服都穿不上,此番悲慘景況,他除了認栽還有別的選擇嗎?
再看吳美麗已然笑得連嘴巴都合不攏的突兀神情,不曉得的人還真當她在看的是別人的笑話呢!隻是,誰又能知道她強悍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個也會脆弱的心!
隻半刻的光景,吳美麗已然笑得顫出了晶瑩的淚漬,這一刻,她終於笑得累了,揚聲冷笑著:“我想做什麼?我今兒個就是想讓你親眼看看,你趙名揚唯一的香火究竟是誰的種?要殺要剮?趙名揚我吳美麗到今天才發現,你還是個自以為是的,就你這樣的貨色也值得弄髒了我的手!”
本就與她同床異夢的趙名揚早在許多年便厭倦了她,更別說近些年越發富態的吳美麗,她的手段趙名揚年輕那會兒可沒少嚐試!
是以,他這一回也是攉出了,吳美麗的話語剛落,他便接了話茬,瞬間嘲笑著:“嘁,吳美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我趙名揚不是個好貨色,難道你吳美麗就高尚了?你幹的那些醃臢事還真當我不知道嗎?什麼玩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