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趙紫茹與往常許多次那般,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徑自說了句:“老爸,這還不是你教的嘛!二十多年前你不是就教過我,讓我親手推了周諾鋒進泳池嗎?今天我再用一次,不正是謝了你的授業之恩嗎?再說了,周府那麼大的泳池,你不是是就看不順眼了嗎?今晚這麼一鬧,我敢保證,沒多久,我那冰姨很快就會把池子填平了!這會兒,難道你不是該偷笑了?”
她那深扯的嘴角,盡透著不屑和譏諷,與趙名揚,她向來沒有什麼敬重之心,從小她便耳濡目染了他無數卑劣的手段,直到今時今日,她依然記得很清楚,他親口與她說過的每一句緘言,那些扭曲了她本忄生的緘言,如今她隻不過傾訴了一項而已,他就受不了了嗎?
“嗬,趙名揚,原來你也就這點能耐呀?”趙紫茹在心裏鄙棄著,與她而言,趙名揚這個稱呼,也隻是一種裝飾而已,而她,恐怕也早已變成了趙名揚手中的棋子,他可以隨意挪用的棋子罷了!
隻可惜,她趙紫茹永遠不會認命,在這個世界上,誰想要利用她,都需要付出代價!趙名揚,又或是她那隻知道牌九的媽媽,都不能幸免!
如此想著,趙紫茹更是沒個好臉色來麵對趙名揚了,畢竟她也曾經有過猜想,當初如果她沒有受了趙名揚的指示,狠了心腸就周諾鋒推進泳池想淹死他,他是不是能給她一點好臉色,能對她好一點!
至少不這麼諱莫如深,避之不及,每每她忍著惡寒追著他滿大街跑的時候,是不是也能稍微理睬她幾句,而不是把她扔在大街上頭也不曾回一下!
當然,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憑空揣測罷了!
在沒有得到證實之前,她依舊隻認為周諾鋒太過鐵石心腸,對她這麼多年的殷勤付出視而不見倒也罷了,眼下更是讓她滿腹的熱情和謀劃盡皆成了泡影,這叫她如何不恨不惱?!如何能甘心將守候多年的獵物拱手讓人?!
諸般心思湧上心頭,趙紫茹從未奢望過,她的爸爸能夠理解她一星半點,哪怕是在她危難時,伸手搭救她一把,隻求他不要再自說自劃,搞得他在幕後有多大的作為一般!
就拿此刻來說,她的好爸爸,惱羞成怒的當口,已然忘記了他所說所做的一切,能想到的也隻有推脫而已,趙紫茹的心徹底寒了!她耳邊響徹的是趙名揚一如即往的咆哮聲!
“你這死丫頭,又在胡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你自己做下的錯事,現在也要賴在我身上嗎?哼,就衝你這樣的態度,等天亮以後你自己去周府請罪吧!我是不會管你的!”
趙名揚瞪大了眼睛,一副很不可思議的模樣,隻是在電閃雷鳴之間,他那塞滿陰險主意的腦袋瓜子裏,那些已然成了沉年往事,記憶碎片的某些片斷,卻不是他想推捼就能推捼得了的!
“真沒想到,那麼小的孩子居然也能有這麼深的記憶,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周府那個野小子,他應該也記得當初那樁落水的往事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不能讓他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突如其來的揣測瞬間淹沒了他,趙名揚的眼神斂得更深了,此時他狹隘的內心所思所想的,竟然是一做二不休,索忄生讓那些個礙眼礙事的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也省得他整日的惦記嗝應!
在這世界上,能騎.在他脖子上.撒野,而不被他扔下去的,恐怕也隻有眼前這個處處與他對著幹的女兒了!
這是他明麵上唯一的女兒,他雖然心中頗有微詞,卻是隻能容忍她對自己的不屑與無理!
他趙名揚雖然心胸不夠廣闊,雖然極其崇尚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行為準則,卻還是懂些虎毒不食子的道理的!
想來,這也是近年來,他心中雖然對趙紫茹多有不滿,卻依然放縱容忍她的原因之一吧!當然,他在內心深處,毫不否認,他之所以把所有的期望都壓在趙紫茹身上,也隻是因著她自身的利用價值以及那周府龐大的財力與靠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