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果然是我伍俊卿的閨女,走,小雅,咱們父女倆來跳第一支開場舞,讓那兩個自大的男人在後頭排隊去吧!”
看周家的父子檔齊齊露出了疑似驚愕惱火的神色,伍俊卿真心開懷無比,連聲大喊著:“痛快!真痛快!”
誰能想到他伍俊卿今日就是來砸場子的,一通搶白不說,現在連開場舞也被他搶了先機!
唉,自始至終未發一言的周諾鋒,終於切身體會了一次躺著也中槍的滋味,不禁苦笑不已!
好在,他剛剛在樓上已經與周千雅練了數十次,不然此時他的心恐怕真要滴出血來!
“唉,這個連父親都禮讓三分的人物,居然是這麼個率真脾性,或許這就是他和雅雅的緣分吧!”周諾鋒如是想,要知道他家的雅雅也不是任人拿捏的,這姑娘辣得很!
如此想著,周諾鋒不禁又望了望站在伍俊卿身旁,正向他投成狡黠目光的周千雅,這丫頭,看他吃癟居然高興成這副模樣嗎?周諾鋒一時間真不曉得是個什麼滋味了!
就在他兀自出神的當口,卻見伍俊卿已然從周千雅手中拿了那塊龍形玦,隨手就向他拋來,口中居然還喊著!
“來,臭小子,先幫我們小雅接著這物件,擱身上挺礙事的!”
“伍叔叔,您……這也太神速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縱然周諾鋒已經穩穩地將伍俊卿隨手拋來的龍形玦握在了手心裏,縱然他心中也是百般猶疑,但是此刻除了動聽的好詞,他又能言說些什麼?
畢竟伍俊卿的率性而為,連他父親都難以抵禦,吃他不消呢!
許是他真的表現有些鬱滯,又許是伍俊卿眼神毒辣能夠看到他內心去,總之,這一回,伍俊卿是將他惱上了!
“嘁,你小子也別再那兒傷春悲情了,不就是搶了你的開場舞嗎?剛剛在樓上你已經占盡了先機,還不興我橫插一腳啊!”
說完他真就不再理睬旁人,隻無比親切地攜了周千雅的玉手領著她下了梯台!
夜風中美妙的旋律依舊,他那清脆的聲音卻翩然傳來他熱情洋溢的聲喉!
“走,閨女,我們跳舞去,你爹我許多年不曾跳過華爾茲了,這把老骨頭今天就來搶個風頭吧!”
真沒想到,曆代伍氏掌家才能持有的龍形玦,到了伍俊卿手上,非但成了隨意可以送人的物件,臨了卻還遭了他的嫌棄,已然到了拋來拋去的程度!
“呃,父親,我伍叔叔還真是性情中人,這下手真是沒得說啊!”
周諾鋒看著手中的龍形玦,神色複雜略失了往日的從容自若!
與他站在一處的周欽也是幾多心思攏在心頭!此時聽他感歎,卻也是感慨萬千!
“誰說不是呢!他這般謀劃我是拍馬也趕不上的!先讓他高興一陣子吧,你伍叔叔,他好多年沒這麼高興了!”
“那這龍形玦怎麼辦?”這塊燙手的貨色怎麼就落到他手上了?真是令人費解!“難不成伍俊卿原本就打算?不,不可能……”隻不過,周諾鋒立馬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場中那兩人的翩翩舞姿還真羨煞他了!
“他叫你幫小雅收好,你權且收著便是,待宴會結束,我再找他來商議此事,小鋒,不管他是何意途,你身上的擔子又加重了一層了!”
神色凝重的周欽重重地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言語中多有疼惜和無奈!
“畢竟小雅不願意介入周氏也是不爭的事實,兒子,你是任重而道遠啊!好了,我要與你母親跳舞去了,小雅的第二支舞,我就讓給你了!”
“父親,您……您還真是體貼入微啊!”
周諾鋒的黯然神傷,和他那一聲無奈的低喃,也隻能化作來去無影的山風,伴著那明亮的星子,飄散在了夜空裏!
攜了愛妻走下梯台的周欽,究竟見了多少,又聽了多少?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曉了!
這一回周諾鋒真心感覺,他這是被一撥人合起夥來,將他一坑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