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歐俊傑,年近七旬的他已然挺起了啤酒肚,再不複當年英俊瀟灑的模樣!
他借著與身側的趙名揚禮節碰杯的當口,狀似隨意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俗話說的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人多混雜,此時的歐俊傑自覺問的極其平常,實則早已有人把他的話研磨了不知道多少遍!
尤其在他們身後站定的楚念暉,已經默默地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卻是將手中的酒杯湊近了唇邊,恰到好處地遮掩了他扯在唇邊的嘲諷!
“就這副尊容,恐怕也隻有酒吧女郎願意舍身忘我,前俯後繼地想要撲街在他圓滾滾的肚皮上了吧!瞧這一身臭皮囊,嘖嘖,那些個酒吧女郎還真下得了口!”
此般想著,楚念暉不禁又是一陣惡寒唏噓!
“真沒想到,他歐俊傑囂張一世,如今卻要仰仗趙名揚傳遞消息,果然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硬要論個親疏,恐怕追溯到三十多年前,他趙名揚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嘍羅!
楚念暉記得,他曾經聽楚老太太提起過,那歐俊傑舉家遷來香港之後,這周府,他也是頻繁出入,不受任何拘束的!
隻是如今,這周府,恐怕他歐俊傑也隻能望而興歎,不是他想進就能進的了!
畢竟,那些年,他能如此順意,也隻是因著他明媒正娶的歐喬氏,與這周府的女主人特別投緣罷了!
隻是如今,真難想象,就連這點小道消息,歐俊傑也要仰仗當年的小嘍羅趙名揚傳遞!
“嘖嘖,祖母真是多慮了,這歐老頭,如今沒落成這樣,又有什麼可畏懼的?”
楚念暉舉杯又抿了一小口,此時他對楚家最高長者楚老太太的暗中謀劃,無端地生了幾分疑竇!
好在,趙名揚此人雖說有些狗仗人勢,卻也沒有過分拖遝,隻是這說話的口氣,也太過陰陽怪氣,倒真讓楚念暉對自個兒的判斷,生了些莫名的猶豫!
枉費他凝神摒氣又刻意打著各種掩護,卻也隻聽得趙名揚如是說!
“俊傑老哥,說來,你跟那位相處的時間比我還長吧,你都沒見過的人,我怎麼會見過呢?”
嗬,這趙名揚還是一如即往的傲慢推托,說來,這種事情,他可沒少幹!
楚念暉微撇了嘴角,腹誹著:“這隻老狐狸,成天的打著周欽的旗號,還不曉得中飽了多少私囊呢?如今,卻在這裏裝逼,依那歐俊傑的脾氣,哼哼,……”
果然,不是每個人都能受他的鳥氣,這歐俊傑就是一個!
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換!
當年,初到香港的歐俊傑,可沒少風光,周欽帶著他遊走在各大商會,交際圈時,趙名揚確實還在寬敞的辦公室裏鑽研著權術呢!
如今,真要讓曾經的風糜人物歐俊傑,去受趙名揚的鳥氣?!
莫說是歐俊傑了,就是旁聽這麼久的楚念暉都覺得,太過窩囊!
“我說趙老弟,你可別忘了,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這些年,你與周欽接觸的時間總歸比我多些,日後要是得了重要信息,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許是趙名揚的態度太過冷淡,又或許他們剛剛結盟不久,這歐俊傑雖說風采不及當年,卻也不是趙名揚輕易拿捏的!
幾句話之間,歐俊傑便多有慍怒不耐,相較之前的禮讓,楚念暉覺得,“恐怕這才是歐俊傑真實作派吧!”
說來,這趙名揚本就是個陰險小人,連帶著他那囂張跋扈的女兒趙紫茹,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
想到,那個令人反感的趙紫茹,楚念暉不免又有些焦頭爛額!
如今圈子裏與趙紫茹交好的,恐怕也隻有他的親妹子楚念薇了!
“那個傻丫頭,早晚得吃點苦頭!”提起那個讓他操心勞神的妹子,楚念暉暗自掂量著!
眼下,他反倒希望那個傻丫頭能吃點苦頭,好教她知道知道趙紫茹的真麵目!
有其父必有其女,趙名揚這樣的老狐狸,能生出什麼好貨色!
就這會兒功夫,前頭那兩個老奸巨滑的又喝上了!
果然是個老狐狸,這些年趙名揚的太極打得越來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