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盼盼敲開寢室的門,寢室已經住滿了,並且所有的人都在,裏麵還有個兩三歲的孩子:“大家好,我叫於盼盼,也住這間寢室。”
“你是第一個來寢室的,但卻是我們最後一個室友了,我叫王佳佳,是本地人。”給於盼盼開門的女孩自介紹道。
接下來大家紛紛自我介紹:年紀最大的劉麗,二十八歲了,D省人,是下鄉知青,已婚,有個二歲半的男孩,就是宿舍裏的孩子,她的丈夫同樣是下鄉知青,考上了本校的經濟係;第二的是趙蘭,二十七歲,L省人,也是下鄉知青;第三的是孫芸芸,二十五歲,S市人,原來是紡織廠的工人,已婚;第四是王佳佳,二十二歲,原來也是工人;第五是於盼盼的老鄉,也是舊識,就是於家坪的知青林琳,二十歲;第六的是楊依依,一十九歲,帝都本地人,原來是火車上的乘務員;第七是吳英,一十九歲,比楊依依小了兩個多月,是A省人,家裏是農村的,有點小自卑;於盼盼就是這個宿舍年紀最小的了。
“於盼盼,沒想到我們能在帝都相遇,還能同住一間寢室。”林琳看到於盼盼時很驚訝,沒想到她也考上了B大。
“千裏來相會,真是緣分。”於盼盼笑著說,她知道林琳考上了B大,但沒想到會是同一個宿寢室。
“你那個堂哥考上了沒有?”林琳知道跟於盼盼玩得好的兩個朋友都考上了大學。
“我堂哥考上了H大,隻是他的錄取通知書寄在我家,大隊知道的人比較少。”於盼盼知道她說的是於冰。
“那就好,他也苦盡甘來了。”林琳鬆了口氣,那個老實的小夥子曾經幫了她很多次,她真心希望他能脫離苦海。
“他很努力,以後會有出息的。”於盼盼認為於冰隻要擺脫了劉水玉就是一種幸福。
“於盼盼,你是最先來報到的,又到最後才來寢室,在帝都有親戚?”王佳佳好奇地問。
“嗯,我師父是醫學院的教授,師母是我們學校外語係的教授。”於盼盼點點頭。
“於盼盼,於盼盼。”這時,樓底下傳來了呼喊聲。
“於盼盼,樓下有個小帥哥在喊你。”於盼盼的下鋪是趙蘭,聽到聲音就伸著頭往外看。
“那是我的大侄子。”於盼盼找開窗子應了聲又向樓下的孫一平揮了揮手。
“小姑姑,爸爸媽媽都回來了,爺爺奶奶讓你回去吃飯。”孫一平大聲說。
“知道了,我就下來。”師父肯定是想讓她和師兄嫂子們見個麵,於盼盼稍稍收拾了下,背著她的背包跟大夥告別。
“她師父是醫學院的教授,怎麼不去學醫?”楊依依好奇地說。
“孫教授手把手地教了她好幾年,她的醫術已經很精湛了,應該沒必要再去醫學院學那些基礎知識了吧。”林琳不確定地說。
“她已經學了好幾年的醫了?”
“聽村裏人說,她從十歲就開始跟著下放到村裏的孫教授學醫了,孫教授回城後,她就單獨給村裏人看病了,而且手到病除。”林琳肯定地說。
“這麼厲害?還來學中文,不去當醫生真是太可惜了。”趙蘭感慨地說。
“有什麼可惜的,各人的愛好不同,緣法不同,她又不是完全放棄了醫術,以後也許會成為名作家加名醫。”劉麗邊逗兒子邊說。
“哼,一個學了幾天醫術的土包子而已,還名醫、名作家呢。”孫芸芸冷笑著說。
“也是哦,運氣好而已,僥幸碰上了個教授,跟著學了幾天醫術,還象牛皮糖一樣地粘上去了。”吳英想著這些天於盼盼都住在她師父家,心裏就不屑,於盼盼跟她一樣是從農村出來的,穿得那麼好,床上的被褥都是新了,普通的農民家庭根本就負擔不起,很可能都是她師父家給置辦的。
吳英的話引起了孫芸芸等幾個人的共鳴,隻的劉麗、王佳佳和楊依依不以為然,她們認為對方家都是有學識的人,不是別人想粘就能粘上去了,於盼盼跟他們相處親密,定然有過人之處。
林琳則認為她們嫉妒而已,她知道孫家早就想接於盼盼來帝都的,要是於盼盼想粘上孫家,兩年前就來了,何必等到現在,她也知道於盼盼未來的夫家在帝都的地位不低,根本無須巴結孫家,與孫家關係親密,隻能說明他們師徒之間感情好,雙方都是重情的人;她記得她媽媽曾經感歎陸潤和那樣的高幹子弟找了個小村姑,現在有緣跟她同居一室,她定然是要與她交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