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下一盤?”陸潤和看到男子突然情緒低落起來,就把棋盤擺到鋪位之間的小桌上,邀請對方一起下棋。
“好,隻是我水平較低,你得讓我幾子。”男子很久沒下棋了,也有點技癢,也就欣然接受了邀請。
兩個男人下棋,於盼盼坐在鋪上看書,一時間,包廂裏靜悄悄的。
時間悄悄地流逝,很快就六點多鍾了,於盼盼感覺肚子有點餓了,就輕輕地拉了拉陸潤和的衣袖:“潤和,該吃飯了。”
“好,你先去洗手。”陸潤和回過頭來對她笑笑。
於盼盼去洗了臉和手回來,兩個人已經把棋子收好了,於盼盼把毛巾遞給陸潤和:“去洗把臉,回來吃飯。”
等陸潤和走了,於盼盼從包裏拿出個布袋子,從裏麵拿出三個飯盒,其中一個飯盒用小棉襖包著,又拿出個小布袋,從裏麵拿出兩隻碗和兩雙筷子。
對麵的女人看呆了,回過神來又讓鄙視的眼光看著於盼盼:“真是窮講究。”
“你窮講究都講究不起。”於盼盼嘲諷地勾了勾唇角:這人真是沒長腦子,平白無故的得罪人幹什麼?
“洋洋,不會說話就不要說,這些年你活到狗肚子裏去了?”男子歉意的看了於盼盼一眼,看向他妹妹的目光複雜而又無奈。
“哥,你怎麼能凶我?”那個叫洋洋的女人紅著眼圈瞪著她哥哥。
“你說,這位同誌怎麼得罪你了?為何總跟人家過不去?”
“我就是看不慣她,一個鄉下妹,窮講究什麼?”洋洋不服氣地說。
“我是不是鄉下妹關你屁事,是不是窮講究也跟你沒關係。”於盼盼白了她一眼。
“好了,吃飯。”男子從隨身的包包裏拿出個油紙包著的飯團遞給洋洋。
洋洋嫌棄地看了眼,接過來打開油紙狠狠地咬著,好象要把心中的恨意都發泄到飯團上。
“我們吃什麼?”陸潤和走過來坐在於盼盼旁邊,伸手打開桌上的飯盒。
“吃好吃的。”於盼盼笑著打開用小棉襖包著的飯盒,露出裏麵的白麵大饅頭,陸潤和打開的飯盒裏則是菜:一盒是鹵豬肝和鹵豆腐,一盒是涼拌耦片和涼拌冬筍。
於盼盼又把保溫杯裏的湯倒了碗裏,喝了湯後才拿著饅頭吃了起來,陸潤和想喊洋洋兩兄妹吃點菜,並拿出幾根牙簽紮在菜上,但對方堅決拒絕,隻得做罷。
吃過飯,陸潤和去洗碗筷,於盼盼則收撿東西,兩個人配合默契,令洋洋又羨慕又嫉妒:“沒有一點婦德,還要男人洗碗。”
“切,領袖都說了,男女平等,男人能做的事女人能做,為什麼女人能做的事男人不能做?會下廚、能洗碗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於盼盼自豪地說。
“這位同誌說得對,男女平等,可不是說說的,要落到實處。”男子笑著說:“你們到哪下車?看你們準備得那麼充分,應該不是坐短途車的。”
“到帝都。”於盼盼爽快地說,這沒什麼好隱瞞的。
“去帝都?什麼行李都不帶去那麼遠?”洋洋驚奇了,現在哪個出門不是大包小包。
“我們的行李比較多,就托運了。”於盼盼覺得洋洋也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隻是腦子裏缺根弦,又受了點苦,還有點清高,看誰都不順眼。
“是回家吧?”男子想著他們是不是也跟自己兩兄妹一樣,從鄉下返城回家。
“是,也不是,我是去上學,他是回家。”
“你是今年考上大學的?是哪個大學?”男子沒想到他心中的嬌嬌女居然考上大學了。
“B大。”於盼盼輕輕地說。
“沒想到我們還是同學,我也是B大,法律係,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清,這是我妹妹張洋。”男子高興地說,沒想到在火車上還能遇到未來的同學。
“怎麼,你跟那個男人不是一家人?”張洋關注的重點跟她哥不一樣。
“他是我的未婚夫。”於盼盼不禁腹誹:這女人是不是吃多了沒事幹?管得也太寬了吧。
“盼盼,去洗臉漱口,等下人就多起來了。”陸潤和把洗好擦幹的碗筷收拾好,他知道於盼盼的習慣,吃了飯就要洗漱,不象別人擦擦嘴巴了事。
“正好我順便去消消食。”於盼盼拿著洗漱用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