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我是你媽。”
“你是我媽?你也好意思說是我媽?我病重的時候你招呼過我嗎?我躺在醫院裏的時候你看都沒去看過一眼,於波想給我煮點粥,你就把糧食鎖得緊緊的,生怕我吃掉你幾粒米,出院了,我爸想接我回去養幾天,你為了給楊平留著房間,寧願空著也不讓我住,要我一個病人睡客廳,還要給楊安端茶倒水,生生地把我從家裏趕了出來。”於盼盼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你知道我師父給我寄了什麼嗎?那是藥材,治腦子的藥材、補腦的核桃和衣服,他知道我的腦子受了傷又沒有錢買藥吃,怕留下後遺症,就把需要的藥材都寄了過來,他知道我受了傷,身體受損,就寄了件呢子大衣給我保曖,你,我的好媽媽,又給我做了什麼?除了伸手向我要錢要東西,要我侍候楊家人,給過我什麼?”
其實於盼盼受傷的事壓根就沒告訴孫教授,不說她已經好了,就是沒好也不可能告訴他,讓遠在帝都的老人擔心,她這樣說就是看能不能喚起楊冬梅心底的那絲母愛。她是不稀罕,但她希望於波於濤能得母愛。
“那藥材你留著,把核桃和衣服拿出來,還有給陸團長治病的診費也交出來。”楊冬梅不管那麼多,她娘還在等著她拿東西過去呢。
“核桃我自己要吃,衣服也是我的尺寸給你也沒用,至於給陸團長治病的診費,你也知道給奶奶辦喪事的時候家裏的糧食都吃完了,這些錢我要用來買糧食吃。”看到楊冬梅的反應,於盼盼知道這個人徹底沒救了。
“拿出來吧,不拿出來我是不會走的。”楊冬梅自己倒了杯開水坐到凳子上,準備打持久戰,她知道她找不到於盼盼藏的東西,上次把家裏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那你坐吧,我累了,去休息了。”於盼盼把裏間的門一拴就躺在床上睡了。
於盼盼睡了,楊冬梅坐在那裏就難過了:於盼盼家裏沒生火,她越坐越冷,後來不得不起來走動,越走越生氣,這死丫頭還真的睡覺了,於是她就去踢門,邊罵邊踢,但於盼盼理都不理她,但她又不敢把門踢壞了,因為這是大隊的屋子,怕人家給她戴上個破壞公物的帽子,那她就麻煩了,最後,她實在受不了了,隻好回老宅去了。
於盼盼看到楊冬梅走了後就起了床,梳洗後就悄悄去城裏了:她實在是不想跟她糾纏,隻好避開,到城裏後,又去郵局打了個電話給於大誌,把楊冬梅做的事、說的話告訴他,並強調她的東西不給楊冬梅。
“盼盼,你不是回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陸潤和看到於盼盼無精打彩地坐在屋裏。
“我要在這裏住幾天。”於盼盼有氣無力地說,有那樣的媽,真是人生最大的悲劇,她現在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陸潤和看到於盼盼這種了無生趣的樣子,心裏象插了一把刀,疼得他差點失了分寸,這種感覺他從來都沒經曆過,他不知為何會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