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厚背橫刀,劍是細刃窄劍,地巫門絕技刀劍合璧天下武人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刀,頂天立地,一往無前,全取攻勢;劍,變幻莫測,詭異空靈,攻守兼備。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你攻我守,忽內忽外,兩人攻守,配合默契如有神助,一加一不僅僅是二,是三甚至能達到四倍的攻擊效果。地巫門一直以來憑借刀劍合璧絕技,打遍天下群雄,乃是江湖中一頂一的絕技。
康咄曷稍一遲疑,厚背橫刀已然掛著風聲劈來,朱滔身子一扭,動作快似靈貓,閃擊康咄曷左肋。兩兄弟似乎默契天成,隻是一招,已經讓曳落河統領喊了一聲:“來的好!”
康咄曷居然並不閃避左肋一劍,而是揮刀直取朱沘。氣勢瞬間爆發,如同決堤的洪水,奔流而下。刀鋒銳利難當,似乎挨近三尺都會有性命之憂!
局勢險惡,朱氏兄弟要擒賊擒王;康咄曷也不是好相與之輩,酣鬥二將,越戰越勇。
康咄曷身邊的軍士,留下三五個保護主將,其餘人湧到大帳前,並不想生擒活捉,而是行了那絕戶計,將手中的火把扔出去,要將裏麵的人活活燒死。
“投槍,殺!”
隔著大帳,依然能被這一聲呐喊震得耳鼓嗡嗡作響,似乎必須閉上眼睛,才能穩住心神。真的閉上眼睛的幾個,再也沒有能睜開,正所謂眼睛一閉不睜,一輩子就過去了。三輪短槍投進大隊人馬之中,當即倒下十幾人。在熊熊大火之中,“哈哈”大笑著衝出九名百煉成鋼的勇士,比曳落河還勇猛三分的營州九殺。
“突擊,殺!”
手中清一色的陌刀,身上是鮮豔的紅衣,仿佛九條火龍,排山倒海一般殺進人叢,陌刀炸出一道道霹靂,帶出一片片鮮紅。死神的光輝照耀著這片土地,不知要收獲幾多不屈的戰魂。
三殺在前突擊,大殺居中策應,二殺護住兄弟們的後背,一如十幾年間的每一次戰陣,他們從不知道退縮,退縮的隻有敵人;他們熱愛敵人的每一滴鮮血,那將會變成他們心中永恒的光榮與夢想。
三殺將身前的羽箭撥到一邊,力壓千鈞的一刀將麵前的曳落河劈為兩半,他想用孱弱的橫刀格擋神勇的陌刀,小子不知怎麼想的,腦袋生鏽了不成?凡是敢於阻擋他前進的人,一個不留,全部殺掉。他不知道瓔珞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既然大將軍將女兒托付給他們幾個老家夥,他們就不能讓大將軍失望,豁出老命去也要護得丫頭周全。
“瓔珞,三叔來救你!”
“丫頭,你在哪?”
九位勇士,惡戰之中還有餘力,呼喊著她的名字。
麵前一陣亂箭,同時一把陌刀、三把橫刀一起殺到。三殺雙手握住刀把,來了一個悟空慣常使用的掄雲棍的招式,將陌刀舞成了一團花,隻聽“叮叮當當”一陣脆響,箭矢無力地跌倒,本想羽箭攻擊已經結束,三殺要轉換招式,迎擊麵前之敵。忽然從黑暗之中鑽出一箭,三殺猛地向右側一扭,險之又險避過來箭,喊道:“小心!”
後麵的五殺哪有這般好運,一個躲閃不及,正中左肩,“哎呦”一聲疼的直咧嘴,不由得罵道:“俺說前麵的,怎麼還有埋伏?”
三殺壓住陌刀刀頭,欺身而進,刀鋒抬起,劃出一道弧線,照著前麵的三名敵人砍過去,笑道:“沒死,就給我接著殺!”
不等五殺答話,隻聽大殺喊道:“破陣,殺!”
一人呼八人喝:“殺!”
陣型一轉,三殺退後,後麵的三人補上位置,生力軍爆發出更加強大的戰鬥力,將敵軍殺的節節敗退!
剛才的呼喊,並沒有得到瓔珞的回答,兄弟們心頭一沉,不知丫頭怎麼樣了,心情越發焦急。戰鬥到此時,七殺重傷一人,掉在後麵,按照慣例,能夠戰鬥的人是不會理會失去戰鬥能力的人,隻能向前衝。顯然,重傷的七殺死了。戰鬥結束之後會從最勇敢的親衛中再選人補進來,不管誰死了,營州九殺這麵大旗不會倒。他們是左衛府最勇猛的戰士,他們是軍營中最耀眼的戰旗。大將軍在看著他們,即便麵前都是硬茬子,幹你娘的曳落河,和老子的刀說話。
破陣,遭遇到敵軍的頑強抵抗,九個人殺的百餘人慘不忍睹,他們是驕傲的營州九殺,他們可以向前戰鬥中死去,絕不肯退縮半步。
“追擊,殺!”正麵的敵軍有潰敗的趨勢,隨著一個“殺”字,同時出手的是八枝短槍,他們投出了最後一枝短槍,又幹掉了五名敵軍。
三殺正在“哈哈”大笑,眼角的餘光忽然看到二殺被砍到在血泊之中。
“二哥!”三殺怒吼,似乎要將滿腔的熱血傾灑出來,將這些雜種幹掉。
“一定要把丫頭救出來!“
老二死了,今天倒下的第二人。生者仰天怒吼,敵人再多,擋得住我手中的刀嗎?
“殺!”
戰圈在緩緩地向康咄曷這邊推進,朱氏兄弟大戰曳落河統領的戰鬥也到了見分曉的時候。
康咄曷一掌將朱滔踢飛,一把抓住朱沘的戰刀,手中的家夥乘勢捅過來,要給麵前之人來個透心涼才叫痛快!
戰鬥之中,他不斷地觀察戰場形勢,按照事前計劃,根本不需要他出手,他的職責是居中調度指揮戰鬥。剛剛組建完畢的曳落河,訓練不足,戰鬥力很差,每一個單獨拿出來都是好漢,合在一起卻不能把他們的能力發揮出來。看看營州九殺,九個人麵對百餘人,就像九頭狼殺進了羊群,盡管羊在拚命抵抗,可是戰果甚微。都是好苗子,能湊出這麼多人耗費了殿下多少心血啊?康咄曷的心在流血,他不敢懷疑殿下王令的正確性,他隻需要堅定地貫徹執行。他不能顯示出一絲不滿和怠慢,殿下對待不忠誠下屬比對待他最痛恨的敵人還要冷酷。
為了盡快結束這該死的戰鬥,他必須先結果了麵前的朱氏兄弟,再行使指揮權,他相信,隻要他在主戰場露麵,戰鬥結果就再沒有什麼懸念了。
所以,康咄曷在擊飛朱滔之後,伸出肉掌,握住了朱沘的刀,刀劍合璧,沒有了刀我看你還有什麼手段。
朱沘奮力向後拔刀,紋絲不動,而康咄曷的刀距離右肋不足三寸。
忽聽“滄浪”一聲朱沘的身子向後翻轉,避過致命的一刀,閃電般手中的刀直刺康咄曷的胸膛。康咄曷一愣,手中依然握著一把刀,而朱沘竟然在此刀中還藏著一把刀。
朱滔擰身殺過來,手中寶劍如同風中楊柳,劍尖的一點光芒忽隱忽現,恰似惡鬼的眼睛。康咄曷退出一步,爭得一點寶貴的時間,手中刀直取朱滔,直來直去毫不花哨的一刀,最簡單的往往就是最有力量的,朱滔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寶劍舞的再好看,要能殺人才行。
刀長三寸,後發先至,如果不中途變招,勢必先被橫刀穿透肩膀,再看你的寶劍還剩幾分力量傷人。朱滔一改刁鑽清靈的戰法,目光堅定,直接衝過來,寶劍抖動得愈發厲害,到最後看不到真身,隻見一道道白光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