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醫屋裏敲了好一會的門才看著屋裏亮燈,聽著一陣陣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開門的是村醫的大兒子楊大鐵。
秦飛平時見著就喊大鐵叔,大鐵開門一看秦飛和外公,就揚手道。“安叔,俺爹不在屋裏,旁晚的時候就被人請去看病了,估摸明天才回來。”
秦飛外公姓陳單字安,平時在村裏人緣不錯,聽得這話,外公抖了抖在趴在後背上的秦飛,秦飛迷迷糊糊的抬頭看了看門口的大鐵叔,張嘴就感覺喉嚨一陣刺痛,大鐵叔跟村醫學過一點醫術,讓外公背秦飛先進去。
“安叔,細伢子咋了?”
細伢子說的是村裏的方言,也就是小娃娃的意思,秦飛那時迷迷糊糊感覺渾身滾燙,外公麵色黝黑也看得出著急。
外公說秦飛是被魚刺卡了,大鐵就去拿了村醫平時用的鑷子過來,又喊秦飛張開嘴。
等秦飛張嘴時,大鐵當下嚇了一跳,手裏的鑷子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外公皺著眉頭,沉吟道。“大鐵,俺細伢子咋樣?”
大鐵也不知是看到了啥嚇的麵色煞白,連忙道。“安叔,這事兒估摸是得去找俺師傅。”
細伢子哪裏是被魚刺卡著,分明就是惹了不幹淨的東西。
大鐵師傅老林頭是村裏有名的看麵相的,平時神神叨叨,屋裏搞的陰森森也沒人敢去,村裏人迷信並非深信不疑。
有次老林頭在村裏喊話收徒弟,應話的人倒是多,最後挑了楊大鐵做徒弟,幾年下來懂了些門道。
聽著楊大鐵的話,外公背著秦飛扭頭就走。“就是個魚刺卡著了,找你師傅能幹啥使。”出門前嘀咕一句人就走了。
楊大鐵心裏不放心關上門又追了出來。
“安叔,這事兒保準醫生治不了,細伢子喉嚨裏的魚刺拔了長拔了長。”楊大鐵後麵追著了上來道。“這會都啥時候了,要去鎮上看醫生不是要等天亮搭車去,走俺師傅那一趟也不咋的。”
外公耐不住楊大鐵絮絮叨叨,背著秦飛跟他走了一趟。
半夜三更,老林頭住的土磚院子,院子門早就拆了,一進去就看見院子內東南地北方各方了一個火盆,裏麵燒的火極旺。
記得,秦飛還往火盆裏看了一眼,也沒看清楚究竟是燒的什麼。
楊大鐵在門外喊了老林頭幾聲師傅,也沒聽見應答,站了一會後,就看他推門進門,夜裏寂靜,厚重的木門推開吱呀一聲顯得格外刺耳。
外公猶豫著該不該帶秦飛進去,楊大鐵進了裏麵又出來催促了外公帶秦飛進去。
外公把秦飛背進屋裏,楊大鐵就把外公拉走了,秦飛依稀聽著他和外公低聲說些什麼話,屋內漆黑一片,秦飛自幼鼻子就靈,嗅著屋內一骨子檀香味。
沒坐一會,屋內就亮燈了,亮起來也隻是昏暗,能看得見有人在屋裏,秦飛認得老林頭,剛來鄉下的時候和同村幾個搗蛋細伢子來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