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個小時的車,公交車才從城南晃晃悠悠的晃到城北,在五棵樹站下車後,穿過兩條狹窄的小巷,朱亮回到了平素自己租住的出租屋。
說是出租屋,其實也就是一居室,還不到二十平。他還沒走到房間,遠遠的就發現好像有些不對勁了。
房門大開,新買的鎖肯定是被人撬了,房門口堆著他的被褥,一些他平時喜歡看的書,更是丟得到處都是!
房間裏影影綽綽的有幾個人走動,朱亮強忍著即將爆發的怒火,沉著臉走了進去。
身寬體胖的房東正對她兩個半大兒子指手劃腳,撕扯著朱亮貼在牆上的明星海報。
“嘶啦,嘶啦……”
眨眼間,牆麵上所有楊蔓的明星照,都被撕成了破爛。
地麵上丟著朱亮的身份證、畢業證等證件,牙膏牙刷跟毛巾香皂卷成一團進了垃圾桶,他所有的衣物,也都濕噠噠髒兮兮地堆在角落裏,明顯是剛剛被用來擦過東西!
“你們,也太過分了吧!”朱亮撿起身份證和畢業證,小心擦去上麵被人踩出的汙漬,怒視著眼前撇都沒撇他一眼的房東,肺都差點氣炸!
不過是欠了一個月的房租,不過是幾百來塊錢,你們就算趕我出去,也不用做得這麼絕吧?
“把東西都給我弄起來!”他冷冷說道,看到牆角堆著的衣物,不由又是心痛又是憤怒。
“喲,喲,還敢朝老娘尥蹶子,老娘好怕喲!”房東不屑地掃了朱亮一眼,忽然朝兩個被嚇住的兒子尖叫:“有什麼好看!繼續給老娘幹活!”
“至於你,”她凶眼瞪著朱亮,擠得臉上肥碩的肉都在輕輕顫抖,突然一伸手,吼道:“拿錢!把欠的房租水電費都交上再給老娘說話!”
濃烈的惡臭撲頭蓋臉,朱亮冷冷擦去臉上散發著惡劣氣息的唾沫,抬頭環視四周,忽然笑了。
“錢我有。”他說,順手掏出麗人雜誌補償一遝票子,輕輕在手裏敲著,引得房東眼珠子跟著票子一上一下,喉嚨咕咕作響,卻忽然又把錢塞進口袋,冷道:“但你一分都別想拿走!”
“你,你,你有錢……”房東死死盯著朱亮鼓囊囊的口袋,嘴角一條長長的銀線緩緩滲出,讓人看得幾欲作嘔。
朱亮冷笑,嘴角突然一擰,說道:“你麵相人中有橫紋,耳輪反轉,眼球外突,鼻做伏犀,淚腺澀枯,天煞孤星命被你占全。你十歲就克死親爹,十三歲克死親娘,到了二十七歲,又把丈夫一家全數克死!”
“本來到了這裏,你的賤命也就變了,但你又生性刻薄,尖酸勢利,自己毀了自己那點微薄福氣,導致命運回轉。看看你撿來的這兩個孩子,大的下個月就會被你克死,小的也撐不過一年。你這輩子,注定要孤獨到老,無人送終!”
朱亮的聲音空幽陰森,仿佛來自地獄的索命魔神,又如尖利的刀鋒劍刃,一刀刀,一劍劍狠狠切割進房東心底,隻說得房東臉色越來越白,肥胖的身軀搖搖欲墜,忽然腳一軟,砰一聲摔倒,砸得地麵都在微微震顫!
也實在是怒氣難遏,其實朱亮早從房東麵相中推算出了她的命數,本來心中還在替她可憐,琢磨著要不要給她指條明路,哪想到房東行事竟然如此惡毒,徹底點爆了他的怒火。
你先不仁,那就別怪我後不義,你恐懼的,我就拿出來放在你眼前,你不敢麵對的,我就一點一點徹底給你剝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