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工作本能(2 / 2)

在大自然的曆史中,我們注意到新物種產生的緩慢進化過程,我們可以在動物的生命形態從海洋動物經過兩棲動物走向陸地動物的過程中找到例子。與此類似,人類從自然生命開始,逐漸為自己創造出超越自然的環境,今天的人類不再隻依靠自然來生活,但是盡管如此,我們還是在充分利用可見和不可見的大自然的力量。

人類不是簡單地從一種極為重要的環境進入到另一種環境之中:他為自己建構起新的環境。現在人們是如此依賴這個環境,以至於無法離開這個超自然的創造物而生活,因此人的生活是依賴他人的。大自然並沒有像幫助其他生物一樣幫助人類,小鳥可以找到適合它們吃的食物和用來搭建鳥巢的材料,但是人卻必須從其他人那裏獲得自己需要的東西。我們彼此依賴,每個人都要通過自己的勞動,為這個共同賴以生存的超越自然的環境作出貢獻。

但是,即使人們要依賴於他人生活,他也至少要成為自己生存的主人,能夠根據自己的意願管理和決定自己的生活。他的生活並非直接受到自然變遷的影響,而是從中獨立出來,完全取決於人的悲歡離合。如果他周圍的那些人的人格是扭曲的,那麼他的一生都會處於危險之中。

工作與實現人的正常化之間的密切關係,最有力地證明了人有工作的自然本能這一事實。大自然迫使人類自己去建造,這是他自身存在的表達方式,也深化了創造活動本身的目的。的確,如果我們認為人類無法共享和諧的宇宙,這個想法是不合理的,因為宇宙是所有生命根據自己物種特有的天賦本能共同創造出來的。通過不斷重建被波動不息的海浪侵蝕的岸礁,珊瑚堆積成了島嶼和大陸。昆蟲把花粉從一朵花傳授到另一朵,因而讓植物自身得以繁衍。禿鷲和鬣狗都是食腐動物,它們把地球上未被掩埋的屍體打掃幹淨。一些動物清除世界上的廢物,另一些則製造出有用的東西,比如蜂蜜、蜂蠟、蠶絲等等。

生物幾乎像空氣一樣遍及地球,每一個生物都要依賴於其他生物才能在地球上生存下來,共同處在一個生物圈中。各種生物不僅維護自身的生存,也為其他物種的生存提供條件,它們在融洽和睦的關係中共同工作,動物為自己製造出比實際需要更多的東西,這就導致了剩餘遠遠超過了生存的即時需要,它們因此可能被視為這個宇宙中的勞動者和自然法則的遵循者。人類,這個宇宙間最出類拔萃的勞動者,也必定要遵循這些普遍法則,他為自己建立起超越自然的環境,因為他有豐富的產品成果,這顯然超出了簡單的實際需要,而是與宇宙的秩序相關。

人類作品的盡善盡美不是以人類自身需要為標準,而是以人類工作本能自身不可思議的完美設計為標準,因為嚴重背離正道已經讓人類與生命的目標分離。如果一個孩子要成為他應該成為的人,他的發展就必須與他自己的主導本能緊密聯係在一起,因此,正常的兒童教育才能造就出卓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