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一聽就來了精神,問道:“胡兄,你快跟我說說怎麼個鬥法?”
司徒師嘿嘿笑著,便將自己在賭坊中的見聞和顧昀說了,顧昀聽後笑道:“看不出這小小的賭坊當中,還有這麼多有趣的東西。”
司徒師笑了兩聲道:“小王爺不去這種地方,不知這賭坊中的人情事故也是正常。”
顧昀笑道:“那等會兒咱們到了賭坊,可還得勞煩胡兄提點提點,免得讓我鬧笑話了。”
眾人這才大笑起來,換好衣裝三人選了兩名侍衛當成隨從,便出發了。
他們三人選的都是尋常服裝,不算華貴,但也絕不簡陋,一看就是尋常富家子弟,按照司徒師的話來說,就是這種人在賭坊當中最常見,也最平凡,沒人會來巴結,也絕無人敢看不起你。
除了瑞王府,顧昀沒有傳喚車馬,一是瑞王家的馬車太紮眼,很容易引起注意,二是那賭坊距離此地並不算太遠,走過去也用不了多久。
三人來到城東的錢家賭坊,那賭坊正在做生意,兩排巨大的銅錢掛飾掛在門上左右,一個大大的運字嵌在門梁之上,在門口有兩個肌肉虯結的大漢負責把手,眼中凶光畢露,一看就知道不是易與之輩。
三人來到門前,其中一個大漢一把將三人攔住,凶狠道:“你們是誰?我怎麼不認識你們?來這裏做什麼?”
顧昀還沒答話,卻聽司徒師哈哈笑道:“二位大哥,我們是顧順的朋友,聽他說你們這裏好玩的很,便來逛逛。”
那大漢一聽是顧順,臉色頓時緩和下來,上下打量三人一眼,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顧順的朋友,你們進去吧。”
顧昀神色有些古怪,問道:“顧順是你們這裏的常客?”
那大漢嘿笑一聲:“豈止是常客?那小子來的比我都勤。”
顧昀聞言暗哼了一聲,他原本不信顧順是個濫賭鬼的事情,但眼下事實擺在眼前,他瑞王府中的確出了個害群之馬,一想到這裏,他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那大漢見顧昀神色有異,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冷冷問道:“你不是他的朋友?為什麼跟我打聽這個?”
顧昀正在氣頭上,想要頂撞那大漢兩句,司徒師卻一把將他攔住嘿笑道:“兄台莫要見怪,我這朋友喜怒無常,你們可別跟他一般見識。”說著,便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塞到那漢子手中笑道:“兩位兄弟在外邊吹風,實在是受累了,這點銀子便算是我請二位兄弟喝一杯的吧。”
那漢子掂量了下手中的銀子,感覺沉甸甸的,頓時沒看眼笑道:“行,還是你這人上道,快進去吧,眼下人正多著呢。”
司徒師哈哈一笑,抱拳道:“那我們就進去瀟灑了。”
說著,他便拉著顧昀向屋內走去。
顧昀本還想說些什麼,但司徒師連著給他使眼色,這才強行忍住胸口的怒火,隨著二人進入屋內,見那兩人離得遠了,顧昀這才發作:“胡兄!你剛才攔著我幹什麼?那兩個小卒子我一腳便踹死了,還容得他頤指氣使?”
司徒師搖頭道:“顧兄,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兩人無足輕重,但咱們來這裏是為了調查顧順被殺一事,自然越低調越好。”
顧昀也知道司徒師說的不錯,隻好哼了一聲嘟囔道:“等我回去便稟明父親,將這賭坊連根拔了。”
唐傲和司徒師無奈對視一眼,這顧昀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過衝動,不能內斂。
三人來到內院,才發現這錢家賭坊內部別有洞天,錢家將整座大宅都重新建造過,將八九間房連成了一間,改造成了一個極大的大廳,大廳中人頭攢動,擺放著至少三十幾張賭桌,有玩骰子的,也有玩牌九的,更有各式各樣的就連司徒師都沒見過的賭具,著實讓眾人大開眼界。
看著一眾賭徒狂熱的樣子,聚在各個賭桌錢,忘情的吆喝著,賠錢的人一臉哭喪,贏錢的人一臉狂喜,眾生百態竟然在這小小的賭坊中一覽無遺。
顧昀鄙夷的看了他們幾眼,冷哼道:“正所謂十賭九輸,這群人為什麼還如此熱衷?”
司徒師嘿笑著搖頭道:“貪之一字,人所難免。”
顧昀哼了一聲,衝手下點了點下巴道:“你去那邊打聽打聽顧順的消息。”
那手下抱拳道:“是!”
司徒師一見,趕忙攔住那人道:“顧兄,這賭坊當中耳目極多,你這麼做不出一刻咱們就要被人趕出來了。”
顧昀奇道:“耳目在哪?我怎麼沒聽說過?”
司徒師哈哈一笑道:“顧兄不常來這種地方,自然不懂,在這賭坊裏魚龍混雜,老千騙子也層出不窮,賭坊的主人為了避免這事,自然會在賭坊中養一大批打手,和一群混跡在賭棍中的眼線,咱們要是被眼線盯上,隻怕什麼都問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