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綃館,沒有明月樓氣派,卻也是地地道道的溫柔鄉。紅綃館舞女們的舞藝,堪稱是大隨之最。
“這裏不是紅綃館?”剛到大門口,瑀霏便拉住我的衣袖,神色間帶著慌張,“你要進去?”
“嗯。”
她越發驚恐起來,小聲道,“我有些不適,先回去了。以後再來找你。”
看她的神色不正常,隻得答應道,“你沒事吧?先回去也好,路上小心。”
瑀霏點了點頭,匆匆離去了。
難不成因為同行是冤家?我苦笑著歎口氣。
才一進門,便被兩個著裝清秀的丫頭迎進了一間典雅的包廂。屋子裏沒有床,隻有一張茶幾大小的長桌,桌子的兩側置著兩個潔白的墊子。我在其中的一個上坐好,便有一個小婢端上茶盞和果盤。茶盞是白瓷的,並不奢華,卻極雅致。屋子的東側被粉色的輕紗隔出了一小塊地方,設了一個黑木藤的琴架。長桌的正前方是一片空地,估計是舞表演的地方吧。
正當我端起茶盞,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請進。”果然是有教養的地方,進門竟也不忘敲門。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一席紅衣的少婦款款而來,後麵跟著個貼身的小丫頭。紅衣少婦看起來三十五六的樣子,確是不比寒星年輕,卻風韻尤存。“妾身有禮了。”她朝我見了一禮,小丫頭倒了茶便退了出去。
“不必多禮,請坐。”我指指對麵的座席,示意她落座,“您就是綰娘?”我“啪”的打開折扇,懶懶地搖了幾下。
“正是妾身。”她手執一把輕羅小扇,扇上繡著個美人折花的畫,旁邊是一行蠅頭小楷,上書:花開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不是無名氏的《金縷衣》麼?這個莫名其妙的時空居然還有這首詩?
“公子是第一次來我們紅綃館吧!”綰娘放下小扇,“可有中意的姑娘?”
“哦?”聽她這樣問,我心裏生出促狹之意,“不知綰娘可否賞光?”
綰娘聞言,略微有些吃驚,隻一瞬,便把滿眼的吃驚化為笑意盈盈,“公子原是慕了綰娘之名啊。綰娘已是徐娘半老,怕是要辜負公子一片心意了。”
“徐娘半老?不,應該是風韻尤存才對。”不再和她繞圈子,我取出那塊漆黑的木牌,在她眼前一晃,“綰娘可認識這個?”
綰娘一愣,待看清那牌上的圖案後,神情驟然一驚,迅速起身,單膝跪地,埋首肅然道,“屬下碧水堂堂主綰娘恭迎門主。”
門主?這是個什麼組織?她口中的門主可是薛冷秋?他的身份還真是多樣化!不過,眼前之人由方才的風情萬種瞬間變為現在的沉穩幹練,我心裏也微微詫異,“我不是門主。你請坐吧。”
“曦門門規,見‘曦門令’如見門主。不知公子此番前來有何吩咐?可是門主有何指示?”
“不知綰娘可否把我弄進羽王府?”
“羽王府?”她娥眉輕斂,“不知公子要以何身份進入王府?”
“就打雜的小工吧,方便行事。時間越快越好。”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大約明天,公子便可進府。”
明天?這辦事效率可夠快的。“那好,我就在這裏等你消息。不知這裏可有廂房讓我借宿一宿?”
“後院有廂房,屬下這就遣人打點。”
交待完事情,我便讓綰娘出去了。憑萬俟的本事,他一定知道我在哪裏,省的通知他了。一個人呆在屋子裏,我開始消化今天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自從來了這裏,每一天過的都跟電視劇的劇情一樣。今天又鬧出一個曦門,看情況應該還是個不小的江湖組織,而碧水堂應該隻是其中的一個分舵。不知這個曦門比起羽王,乃至帝王的勢力又如何?幕後老板究竟是不是薛冷秋呢?如果讓他們幫忙打擊報複楚羿和秦子軒……還是算了吧,我和薛冷秋又不熟,還是少麻煩他為妙。畢竟隻是我與楚羿和秦子軒三個人的事情,搞成幫派仇殺多不好,群歐群架總是不文明的。況且,這次潛入王府是以觀光為主,添點小亂為輔,怎麼說和他們也確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受到的屈辱和咽不下的那口氣,我自然會自己討回來的!
楚羿,秦子軒,你們倆就洗好脖子等著挨宰吧!我顏芷瑤一定要把羽王府和秦府鬧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