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怎麼叫亂說呢?”他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那是個女人吧?是個漂亮的女人吧?是你本打算買回家的漂亮女人吧?你還想說什麼?”
“……”慧法和尚秦子軒的一串五個反問將楚王爺逼問得是啞口無言。
嗬,你們身份尊貴,我惹不起還躲不起麼?以後有你們兩個的地方,我顏芷瑤一定退避三舍。不,十舍!我心裏暗暗盤算著。
“哦嗬嗬嗬,難怪了。一向不近女色的楚羿,萬一被傳出了‘在明月樓當眾狎,為一女子與好友大打出手’,這樣的話就不好了,是吧!”秦子軒旁若無人的笑得一臉奸詐,“話說回來了,都這麼大了,是該討個媳婦過新年了是吧?”
破天荒地,楚王爺沒有再和他狡辯什麼,而是堂而皇之的叫來了waiter,“幫我備好翠香樓裏最貴的菜,再加一壇四十年的醉月釀,要快。一盞茶之內齊了,這位公子賞你一百兩。先沏一壺明前的雨前龍井。”
“喂喂喂,羿,好歹我也是領著你們家工錢的,你手下留點情成麼?再說,你又不喝酒,要什麼四十年的醉月釀啊?這不是暴殄天物麼!”
楚羿仿佛心情豁然開朗,端起剛沏好呈上的茶,劃了蓋子慮掉了漂在上麵的茶沫子泯了一口,而後,合上雙眸似是回味了良久,才幽幽地道,“不如語茶軒。”
果然是些紈絝子弟,沒一個好東西!各路大神,保佑我不要再見到他們了!阿門。
事實證明,異時空果然是沒有上帝存在的。而異時空的菩薩似乎隻對異時空的子弟有求必應,對於我這個外來者,他們甚至是懶得花一丁點的時間去關注一下。至於我的心聲,或者是很幹脆的直接忽視掉。
三天後,竹枝小築,萬俟給了我一封信,說是一個叫瑀霏的姑娘交給我的。
我不禁有些意外,為何瑀霏竟能找到我的住處,而且是竹枝小築這樣一個如此偏僻的地方。
信上邀請我去吃飯,說是感謝我請她喝酒什麼的。拜托,那時我請她喝的麼?明明是她自己喝的!
或許是在小築呆的煩悶了,或許是她的性格閡有些像,或許是我挺喜歡她,總之我換了身男裝,前去赴約了。
穿男裝不是為了向她掩飾什麼,不過是為了方便我自己。畢竟在這個封建君主時代,做男人比作女人總要安全那麼一點點。
“公子多吃一點哦!”瑀霏忙碌著為我布菜,又給自己夾了塊蝦仁,大快朵頤,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她今天沒有穿那套明月樓丫環似的衣衫,而是穿了一身青色的羅裙,發上沒有金銀玉釵的累墜,隻是隨意的用一根奇形怪狀的木釵插了不施脂粉,素麵朝天,卻別是一番素雅大方。
“什麼事這麼開心?”我吃了一口她為我挑的菜肴,“瞧你,眼睛彎的。”
“這個嘛……”她放下筷子,突然神神秘秘的問我,“我是明月樓的姑娘,你也敢閡一起吃飯,不怕別人說你?”
我當什麼事,“交朋友是不看出身的,在我看來,朋友就是朋友,注重的是性情相投,王侯將相和販夫走卒沒有什麼區別。再說,風月女子也不乏馬湘蘭,蘇小小等重情重義之人。不過,如果瑀霏想要脫離風月場,芷瑤也一定鼎力相助,雖然我沒有楚羿和秦子軒那兩個花花公子有錢,我也會想辦法的。”
“那倒不用,想走我自己有辦法。”她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眼前一桌子的菜上,卻也不忘了問一句,“馬湘勒小小是誰啊?”
“很有性情的名。”我答道。看著眼前滿滿一大桌子菜,還有吃得一臉幸福的人,我忽然想起那天,也是在這翠香樓,也是叫了這樣一桌子的菜,不過當時坐在我對麵的是那個滿麵春風,一臉算計,滿口胡話的薛冷秋,吃得不亦樂乎的是我,在一旁默默觀望的是他。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做什麼呢?
“快吃啊,吃個飯還發呆。”她瞟了我一眼,又繼續和那隻叫化雞鬥爭。
我淡淡的應著,卻什麼也不想吃,於是斟了杯茶,默默喝著。茶泡的時間有些長了,茶水變成了黃褐色,味道說不出的苦澀。
“羿,為什麼我們不去樓上的雅間呢?這裏很吵的!”一個慵懶的聲音道。
呃……這麼欠扁的聲音……我的額頭上冒出一根黑線。
“懶。”另一個冰冷的聲音道。
這麼有個性的惜字如金……第二根黑線。
“噢——”第一個聲音恍然大悟,“這個……雖然明蓮姑娘是絕色尤物,你也不能過分操勞是吧?身子要緊啊!如今,連區區一層樓都上不去了,這要是傳出去……嘖嘖,是吧!”
“慧法。”冷冰冰的聲音隻是淡淡的吐出了這兩個字,卻不再說下去了。
“得得,怕了你了。這頓飯算我的。”果然,第一個聲音立馬繳械。
再加上這個欠扁的名字,這兩個人呼之欲出了!連吃頓飯都能碰上楚羿和秦子軒,我想我應該對我的人品重新進行一次評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