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我可以看見那扇洞開的朱漆大門。門兩旁是兩根朱漆的柱子,柱子刻著一副對聯,隻不過不知用的什麼字體,上麵的字我沒一個認識的。柱子的上方掛了塊很大的牌匾,匾的四周似乎包這一層銅雕著兩隻神獸的輪廓。是什麼神獸我卻沒認出來。匾上用隸書寫著三個大字:廣恩寺。

終於到了!懷著無比興奮的心情,我很輕巧的跨上最後一級台階。

進了廣恩寺我才知道,這坐落在鄴城外郊第一高峰的寺廟有多氣派。正對大門兩百米遠的地方,是廣恩寺的正殿大雄寶殿供奉的是如來佛祖及其七十二弟子的金身。也許因為是十五,大殿裏坐滿了念經的和尚。至於他們念的什麼,我大約是一個字也沒有聽懂。正殿前數米的地方,防止了一方長約2米,寬約1米3,高約1米5的青銅鼎,鼎身四角雕著朱雀、玄武、蒼龍、白虎四大神獸,鼎裏燃著各方信客供奉的香火。正殿的兩側是兩排偏殿,裏麵供奉了一些司管人間事務的菩薩,此時,裏麵跪著很多的信客。在觀音殿裏,還坐著一個專門為人解簽和解惑的僧人。大雄寶殿的後麵是鍾樓,佛塔,講經堂,早課廳,飯堂,廚房,以及東西廂房。聽說,其實整座威夷山及山下的大片土地都是屬於廣恩寺的。山腳下,還有僧人們自己的菜園子。據說,後山還有一位年輕的得道禪師慧法禪師和朋友種下的大片的花。一條山泉子山頂一直流淌到山腳下,滋養著威夷山上的這些千年古樹。

在這樣高的半山腰上建這樣一座宏偉的寺院,所需的人力、物力、財力還有難度,恐怕都是不可勝數的吧。古人的智慧和毅力當真讓我敬佩。

不過,話說回來,這傳說中的廟會,絲毫沒有我想象中的有趣。不想現代的廟會,有賣全國各地的小吃的,也沒有我想象中的舞獅子,踩高蹺一類的表演(貌似這在古代是開業的時候才有吧),隻是多了講經的和尚和解簽的大師,還有寺院裏會供應大家一頓齋飯。可惜我對這些都沒什麼興趣,隻是捐了些香油錢,上了柱香,算是沒白來一場。我百無聊賴的在各個殿裏轉悠了一圈,順便欣賞了一下各位菩薩的雕像,隻是自己對著雕塑藝術也不了解,完全是湊個熱鬧罷了。

在各殿裏轉了一遍出來,我繞到大雄寶殿的後身,觀賞寺裏各種奇怪的樹木,一邊哼著《他還是不懂》的調子,一邊在心裏讚頌古人的綠化事業做的有多成功!幾乎每棵樹的樹幹都是幾人合圍尚有餘。好玩的是,幾乎棵棵樹上都有配套的鳥巢。院子裏的蘭草種的比較多,花卻不多,我隻在一間廂房的外麵看見了幾株蘭花,據說是慧蘭禪師栽種的。

講經堂前的一棵菩提樹下停著頂深藍色的轎子,轎子旁立著四個壯丁,在樹下納涼。想必是大戶人家的闊太太了。不過,這樣高的地方也難為這幾個轎夫抬得上來,真可謂有創意。我遠遠的瞟了眼講經堂,門裏似乎有個環佩華服的影子,於是,又讚了一遍大戶人家的奢侈,繼續往後山溜達。剛一推開廣恩寺的後門,我整個人像是傻掉了一樣。

大片金黃色的向日葵花迎風而立,雖然山下已近初秋時節,可這山上的葵花卻開的正好。那耀眼的金黃朝著太陽,傲然的挺立著。

我隱隱約約看見了間茅屋,聽說這裏便是那位得道高僧慧法禪師居住的地方。也聽說過慧法禪師喜歡葵花,卻沒想到寺裏的後山居然種了這麼多的向日葵。

我癡癡地欣賞著這在二十一世紀少見的大片的花,不知不覺得竄進了花海中,貪婪的呼吸著這種特別的幽香。眼前的美景好似做夢一般的不真實。這片陽光的顏色頓時讓我心曠神怡。然而,這種恍惚的夢幻之感在我撞上一堵牆的時候戛然而止。

這麼快就到盡頭了?就在我揉著我那被撞痛的額頭時,我有種碰觸到了衣料的奇怪感覺。而且,憑我的經驗,還應該是上等的衣料。我抬起頭,一個男子的身影撞入我的眼簾。他蹙著眉,目光炯炯的盯著我。

撞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