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1 / 1)

“什麼?這不行!”在聽完我要為這些孩子設立一個收容機構的打算之後,芸兒騰的一下從坐著的一堆稻草上站了起來,眼睛瞪的比牛眼還大,“那是老爺給你花銷的,幫了他們,你怎麼辦啊?”

我靠著火堆烤著火,眼皮也懶得抬一下,“年輕人不要這麼容易激動,這樣會傷身體,還會妨礙正常的新陳代謝,就會變成黃臉婆,啊不,黃臉公的。”

她又露出那副標誌性的大惑不解的表情。

“我知道你聽不懂,你隻需要聽,不需要懂。”

“可是……”

“行了!你說的算還是我說的算!”我斂起玩笑的口吻,正色道。

她見我當真動了怒,立即斂聲不語。

我轉向在門邊一動不動的站了很久的那個被龍一稱作“萬俟哥哥”的少年,“我有銀票,這件事你替我辦可好?”

“願意效勞。”他淺淺一笑,笑容如輕柔的風,拂過心尖。溫暖的足以融化任何的冰霜。“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這樣的話語,用在這個絕美的男子身上,不知是否同樣適用?這個一言一行都優雅的讓人無可挑剔的少年。

不過,他也著實奇怪,整個下午都什麼不說的站在門邊,目光雖然停留在破敗的院子裏,可是神思顯然已經不知飛往何處了。

由此,我得出一個結論:此人要麼是神,要麼是妖,沒有中間產物的。

傍晚,在外麵的孩子們都回來了,他們見了生人也不害怕,反是很熟絡的跟我們聊起天來。真看不出來,芸兒還是個孩子王,孩子們和她玩得都很開心。之後,他們吃了芸兒草草的準備的晚飯後,動下了。芸兒不知白天裏做了什麼貢獻,竟也沒心沒肺地靠著那尊泥塑的掉了漆的土地爺的雕像睡熟了。

驟然換了陌生的地方,我失眠的毛病又犯了。其實平日裏我是很嗜睡的,如果平常不用拍戲、趕通告或是沒有感興趣的可以研究,我幾乎都是用來睡覺的,來彌補拍戲時所遭受的非人的待遇。

我炯炯有神的盯著屋頂的房梁,想著它會不會什麼時候掉下來。忽的聽見外麵隱隱約約有人吹簫,聲音嗚咽悠然,連嫋嫋的餘音都帶著狂風也吹不散的憂愁。對樂理我幾乎是一竅不通,除了當年為了增強身體的協調性,苦練過舞蹈之外,這輩子算是跟音樂就沒有什麼交集了。不過,雖然唱歌沒調,唱戲沒派,簫聲中很清晰的傳達出主人的無奈。這是不是可以說,他的簫吹得很好?

披了披風,出了院子,便瞧見在一塊空曠的空地上,那白衣男子臨風而立,手裏拿著把竹製的簫,嗚嗚地吹著。我不禁加倍了對這個白衣男人的好奇。

原本謫仙一樣的人物,卻總是被一層言不清道不明的哀傷籠罩著,仿佛在這偌大的世界上,隻是他一個人孤獨的存在著,沒有人可以懂他,沒有人可以接近他的內心世界。我緩步走到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月光打在他的身上,看起來,像是他整個人都在散發著淡淡的光。我看得癡了,都沒有注意到簫聲已經停了。

“沒有睡麼?吵到你了吧。”他溫柔的問,聲音裏透著幾分歉意。

“不,不是,是我自己睡不著。”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芷瑤姑娘不懼怕我相貌奇怪麼?”他將簫仔細的收回雪白的衣袖裏,似是很寶貝這東西。

等等。芷瑤?姑娘?他看似隨意的一問,卻像個原子彈一般在我頭頂炸開。腦袋“嗡”地一聲,而後全身上下的係統完全陷入癱瘓。他知道我女扮男裝?好吧,退一萬步說,是我自己的演戲功夫不到家,被他看出了點什麼。但我和芸兒一直沒有透露過我的名字,他居然還知道我叫什麼!這算什麼情況?“你說什麼呢……”我隻能裝瘋賣傻。

他漸漸地向我靠近,彎下腰,在我耳畔輕輕的吐出了一句讓我徹底崩潰的話,“其實我還知道,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呢!”他莞爾,表情說不出的促狹,像是小孩子惡作劇得逞般歡喜。

他沒有惡意,我知道。但這也……難道說,這是傳說中的讀心術?天啊,我被shock了!

“你不用怕,我不會說出去的。”他優雅的轉身,抬頭望向天空上的那輪孤月,“月亮,又要圓了呢。”

“啊?”我一時跟不上他的跳躍性思維。

“我隻是想跟芷瑤做個朋友呢。”聲音很輕,似在自言自語,也許是說給我聽,“我叫萬俟楓,一萬的萬,等待的俟,不過,它讀‘moqi’,楓葉的楓。”

萬俟楓?好奇怪的介紹。他會不會是傳說中的神仙呢?能未卜先知,,又這般風華絕代。如果是神,又為什麼不響應我的號召,把我送回現代呢?我在心裏鄙視他一萬遍!

不過,我還是和他,成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