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涯微微一笑,把那籠子往身後一藏,“老哥被人拒婚了,我這個妹妹自然要跟在他身後開蝶,防止他尋了短見。”
我笑了,心想,他會尋短見?那世界上的人就都不想活了。
“哥哥這幾天很奇怪呢。那天說要去看你,結果回來的時候臉上頭發上都是水,自己也不知道擦一下。總之,這幾天很有古怪,別是受了刺激才好。”她的眼神若有所思的飄上他棲身的那棵樹。
我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他倚坐在一根較粗的樹杈上,對著那輪新月若有所思。他的身影被這淺淺的一層月光籠罩著,宛若一個孤獨的浪人。
空氣裏似乎有那麼些壓抑,我趕緊換了話題,指著紫涯身後的那隻籠子,“這是什麼東西?還藏起來!舍不得我看見麼?”
她從身後拎出了那隻籠子,裏麵伏著一隻紫色的毛絨絨的小東西。他可憐兮兮的看著紫涯,仿佛在求她饒恕。“這是靈兒呀,你不認識了?”
我又不是那個顏芷瑤,認識它才怪。隔著欄杆輕輕的摸了摸它柔順的皮毛,“好可愛哦!幹嗎把它關起來?小東西是什麼呀?居然不怕我!”
“它偷吃了我的花,所以被我罰在裏麵反省。”紫涯很可愛的朝著它作了個鬼臉,“你不怕它了麼?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你都嚇哭了呢。這是哥哥抓來嚇唬你的那隻紫貂,整天天不怕地不怕的。”
天啊,我極其鬱悶的朝樹上的那個黑影白了一眼。薛冷秋同學,你這輩子做過什麼好事麼?“不會怕它啊,相反的,我覺得它很可愛呢!”看著它可憐兮兮樣子,我也學了個一樣的表情。它裏馬收回了剛才的樣子,好奇的打量著我。
“既然你喜歡,就送給你好了。”
送給我?嗬嗬。我立馬露出狼外婆看見小紅帽的經典的貪婪的表情。靈兒瞪大了眼睛望著我,我分明的看見它瑟縮了一下毛絨絨的身子。“不用了,我現在連自己都養不過來呢,不方便養它。”為了整我才抓的紫貂?
我又想起了樹上的某人,再次朝他坐著的地方望過去,卻發現他一雙眼睛正直直得看著我。逆著淡淡的月光,我看不請他的表情,卻不由得臉上泛紅,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你不回去麼?明天……”
他輕輕應了一聲,似乎回過神來,“新娘跑了,我這個新郎難道要抱著根木頭成親不成?”
聽他這樣一說,我的腦海裏頓時呈現出薛冷秋身穿大紅喜袍,跟一根木頭拜堂的場景,很可笑,我卻笑不出來。“對不起。”
誰知,他卻嗬嗬一笑,幹淨利落的從樹上躍下,穩穩的落在了火堆邊上,將臉湊在我麵前,又放出了那個標準型的壞笑,“既然對我這麼歉疚,不如讓我親一個吧。”
我大窘,一時沒有適應這個無良的玩笑,將頭一偏,生生避開他湊上來的臉。
“哥哥,你又欺負瑤瑤了!”紫涯在一旁輕斥道。
他似乎很享受看我窘迫的樣子,大笑著向馬車走去,隻留下了一句話。壓低著聲音,仿佛壓抑的情緒。
聲音很低,卻字字敲擊在我的心上。
“就這樣跑出來了,顏將軍怎麼辦呢?”
這也是我目前最為擔心的一個問題。是啊,我這麼不負責任的走了,剩下我那掛名的爹獨自麵對一切。皇帝的怪罪,左相的刁難,百官的嘲笑……我丟給他的爛攤子,太多。
可是,如果我和薛冷秋成了親,傷害的人,隻怕會更多。
這,是一個兩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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