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的專為自己來送夜宵。
沒有馬上回答秦清然的話,隻是將身邊所有甜品全都吃空殆盡,再以小桌上的水盆洗淨雙手,並拭幹後,取出一小碟瓜子,在他的注視下,段逢翼優閑地蹺起二郎腿。“瞧你說的,咱們好歹也是同僚加鄰居,沒事就不能來串門?”
懶得同他拐彎抹角的秦清然,滿麵寒意地瞪向他,“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希望你最好不要給本侯打哈哈!”
被清然這麼一瞪,段逢翼瞬間感到頭皮發麻,知道他自己挑戰了他的底線,於是段逢翼扔下手中的瓜子,臉上一肅,起身走到清然的麵前,“今天老熊的房間很熱鬧!”
秦清然將手中根本就沒在看的折子往旁一扔,兩手環著胸問。
“你來這就是想同我說這個?”這就是他今日帶上這些有毒物品特意找上他的重點?
“侯爺你也聽到了吧……”段逢翼一手指向窗外的左方。
時不時的能夠陸續聽到熟悉的怒吼聲,更讓自己好笑的是,隨著怒吼聲的落下,必定某頭熊也會發出了驚天動地慘叫。這一吼一哀,讓此刻的夜晚打破了寧靜。
隻是眼下正是夜晚,若不趕緊擺平那一熊一狼,隻怕這裏所有的住戶今晚都甭想睡了。
“聽到了!”
“侯爺,您就不覺得今個晚上睡覺有點吵?”看著麵上神情全然不變的清然,段逢翼眉心一皺,他就沒有任何感想?
“關本侯什麼事?”他家的主屋離那頭熊住的地方尚有段距離,眼下雖仍能隱約聽到咆哮聲和哀號聲,但並不影響他的睡覺。
“侯爺,您大人就想想辦法!”他就行行好,別這麼折騰所有人了吧。“侯爺,您不為我想,那想想其他人……”
身為同僚,替其他住戶爭取安眠權利的段逢翼,可話才說到一半,卻看到秦清然麵上緩緩漾出了令他覺得頭皮發麻的詭笑。
望了一眼此時應當滾回他的主屋去睡覺卻溜到此地的男人,對於他的來意隨即知解了九成。
“你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這麼好心了?”這小子最喜歡的不就是隻掃自家門前的雪嗎?
歎了口氣,覺得這樣的對話讓自己煩躁,也不知自己幹嗎要在腸裏拐那麼多彎,“實話就說了,今天發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你能夠幫破天的吧?”
誰也沒有料到,他們破天眼中的那一朵小白荷居然會是國舅家的千金,更料不到,隻不過陪著老熊去傳一趟聖旨,就差點違背聖上的旨意,要去救他的小白荷,眼下若不是有老熊將這個顧前不顧後的笨蛋攔下,指不定破天那小子會闖出什麼禍來,但將他綁住恐怕最多也隻能拖上一段時間,不能治本,出麵擺平這事的,隻有眼前這一尊‘地下丞相’。
“怪了,你和破天不是向來便是水火不容嗎?怎麼今天天要下紅雨?”拿起段逢翼為他奉上一杯香茗時,清然淡淡地問。
“我和破天平日隻是小打小鬧,”聳聳肩,段逢翼覺得在必要的時候還是要體現下鄰居友愛。“怎麼樣,能幫嗎?”
“我?”他為什麼要幫?
“今晚會這樣,你多少也得負點責吧?”
“本侯要負責?”聞言,清然失了笑。
“可若不是侯爺將國舅過往的一切不法行為抖了出來,讓老熊有機會絆倒了他,那……”見他不承認,讓段逢翼頓時一個激動一古腦地衝至他的麵前,兩手搭在桌上傾身逼近他。
“你是在怪本侯了?”放下茶杯,對上段逢翼的目光,清然冷笑的俊臉顯得尖銳又可怕。
“我……我在說笑……”望著破壞今夜夜晚安寧的間接肇事者失去笑容的臉龐,一回神,段逢翼頓時緊張感急急竄升。
“哼!”撇了他一眼,或許是他今天心情不錯,並不去追究,隨後隻見他繼續優雅地喝著香馥馥的熱茶。
望著他那臉的優雅,突然……段逢翼審慎地盯著他,“其實你早就知道那一朵小白荷是誰,終有一天,破天會是這樣的結果了是吧?”
“哼,本侯早在他倆的認識就警告過破天,隻是他不聽。”那小子鐵定是不把他的話放在心頭上,出了事能怪誰?
“你……那怎麼辦,這若是讓聖上知道了,破天豈不要去蹲天牢?”段逢翼兩道眉緊攏成一條直線。
“這回的事情豈隻會令他坐牢?”清然淡笑地冷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