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導餐的小姐將他們引進了包廂。
大家入座後,包廂內的服務小姐小姐小姐小姐對他們幾個風塵仆仆的小青年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啪!一本菜譜扔到了桌子上,王入正聚精會神的打量著房間,被嚇了一跳,忙轉過身來看,見服務小姐小姐小姐小姐正坐在椅子上乜斜著他們。
“幾位可要看仔細了,這裏的最低消費是兩千元的,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吃得起的。”服務小姐小姐小姐小姐的話語帶著一種輕蔑,帶著一種鄙視。
“什麼?”
“啊?”
大家不約而同地在心裏打起了鼓,這哪是他們吃的地方啊,兩千元要他們兩個多月的工資呀,張昱也在心裏犯了嘀咕,想離開吧不好意思,說不出口的理由,服務小姐小姐小姐小姐說不定還會說些什麼呢,他見大家都在瞧著他呢,特別是服務小姐小姐小姐小姐那副代答不理的態度,他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心也跳的快了,他順手拿起桌子上的菜譜看著。
“哎哎!沒點菜之前我還得告訴你們,這裏最低的消費是兩千元,兩千元那,你們有嗎?”服務小姐小姐小姐小姐看見李櫟他們在向門口移動,做著走人的準備,便又補充了一句:“沒有兩千元趕緊把菜譜放下,立馬給我走人!”
服務小姐小姐小姐小姐的話像鞭子一樣抽打在張昱的心上。
有人說:處在貧困中的人遠比一般的人更敏感,更自尊。有錢人的尊嚴隻是一種擺設,一種炫耀,沒錢人的尊嚴是抵禦寒風的心靈外衣,他們要靠它來抵禦生活帶給他們的種種匱乏,不平,委屈,乃至悲傷。
“啪!”又是一聲菜譜摔在桌子上的聲響,噌!張昱隨之在座席上站起。大家本來都已經站起來了,一見張昱站起來,便都向門口走去。
“回來!都坐下!”
張昱喊了一句後向服務員走去,服務員小姐看都不看他一眼坐在那裏。
“你怎麼就知道我們沒有兩千元呢?”張昱說著從兜裏拿出了一大遝子錢,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說:“睜開你的勢利眼看仔細了,這些可不隻是兩千元!”
“對!你看好了,不夠的話我們這裏還有呢!”大家每人都掏出了厚厚的一遝子錢摔在了桌子上。這可是他們幾個月的工資錢哪。
服務小姐小姐小姐小姐有些吃驚地忙站起來,笑臉相迎,美麗的笑容像花一樣綻放在她的臉上,甜甜地說道:
“各位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的,隻不過是在你們點菜之前提醒一下而已,有錢就好,有錢就好,請點菜吧。”
“好!那我在點菜之前也要提醒你一下,請問你們飯店讓客人等餐的時間是多長時間啊?”張昱第二次拿起了菜譜。
“啊先生,這方麵請您放心,我們是星級飯店,客人等餐的時間最多不會超過一刻鍾的。我們經理代表全部服務人員向客人承諾的。”服務小姐小姐小姐小姐立馬來了熱情,指著菜譜的封底給張昱看,那裏赫然寫著:客人等餐時間不超過一刻鍾,否則會包賠客人的誤餐損失。
“那好吧!請給我們來兩千元的水餃,打包!”張昱再一次地將菜譜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啪’的一聲響,服務小姐小姐小姐小姐正拿著點菜器準備報菜呢,被嚇得手一抖,點菜器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呆呆地站在那裏,我的媽呀,去哪裏給你弄這兩千元的水餃呀,這些水餃煮也得煮半天那。
“還愣在那裏幹啥呀,快去辦那,我們可是要記時的。”張昱說著轉向劉汨,“劉汨,記一下時間,過了一刻鍾我們再同他們理論。”
“先生,您看您是不是改一下,再說了,要這麼多的水餃你們也吃不完那?”服務小姐小姐小姐小姐用一種祈求的目光在看著眼前的這幫陌生人。
“少廢話!我可告訴你,時針可是在轉呢!”李櫟瞪著眼珠子用手一指牆上的電子鍾。
服務小姐小姐小姐小姐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
時間不長,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人同一位笑容可餐小姐走進了包房。
“各位先生好,本飯店歡迎你們就餐。”中年人一進屋就不失禮節地向張昱他們幾位問候著。
“這是我們飯店的總經理,方才服務小姐小姐小姐小姐慢待了幾位先生,我給你們道歉了,還請多多諒解,我代表餐飲部謝謝各位了。”笑容小姐說著一個標準的四十五度鞠躬。
“怎麼?總經理,我們的水餃做好了嗎?”李櫟搶前一步問。
“啊,水餃的事我們慢慢地談,我看出來了,各位不是來踢我的場子的,已不是踩盤子的,隻是我們的服務人員素質不高,得罪了各位,方才餐飲部的趙經理已經向大家道歉了,我還是要說一聲對不起了,請多多擔待。”總經理又轉向笑容小姐說:
“趙經理,請替我安排一桌私人便餐,我要陪幾位先生喝幾杯。”
“總經理不必了,我們哥幾個也是想隨便喝一杯酒,結果胡亂地闖進了您的這麼高檔的飯店中來了,本來是想退出去的,可是服務小姐小姐小姐小姐的話搞得我們太沒麵子了,都出不了屋子了,才同她開了這個玩笑,今天能和總經理謀麵,已是我們一生有幸了,怎敢再讓您陪我們喝酒呢。”張昱說著又轉頭向大家問:“你們說是吧。”
“是的,總經理您也是很忙的,就不耽擱您的時間了,我們這就撤了。”劉汨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撤退機會,有台階就下吧,他先站了起來,準備向外走。
“等一等!先坐下聽我說一句。”總經理伸出手示意劉汨坐下,“方才這位小兄弟說了,你們哥幾個是想喝杯酒才進了我的飯店,今天也是我們有緣的,我剛剛從北京飛回來,剛一進飯店就巧遇了各位,就為這,我們能不喝一杯投緣的酒嗎。這是其一,其二是你們幫我看清了一個人,一幫子的人,如果沒有你們,這飯店以後說不準還會被這樣的人趕跑,羞跑,罵跑多少客人呢,我們飯店的聲譽就將斷送在這樣的人手裏呀,所以,這一杯謝情酒我們能不喝嗎?”
不愧是飯店的總經理,他的話像是酒令,你不聽都不行。
“既然總經理如此的厚愛,那我們尊敬不如從命了,這樣吧,這頓飯算作我們為總經理接風洗塵,同時也祝您的飯店紅紅火火,這頓飯多少錢我們花得都是高興。”張昱動了感情。
“好!說得好!有小兄弟這句話,我是多少頓飯菜都換不來的。”總經理說著轉身向門口喊:
“拿兩瓶百年幹紅,不!拿三瓶,先拿三瓶。”
張昱他們幾個回到生活區的時候,已經是晚飯過後的時間了。
“你們到哪裏去了?我和你張大哥在工地到處找你們都沒找到,瞧,這飯菜都給你們熱兩遍了。”張琦嫂看到張昱他們回來了,便端著飯菜送到了屋來。
“大嫂,那麼急著找我們有什麼事嗎?”李櫟問。
“還不是怕你們同‘土匪’的那幫人攪在一起,吃虧的隻能是你們,‘土匪’的那隊人這次鬧得可凶了,都帶著家夥大喊著要血洗項目部,聽工人講,‘土匪’和羅大泡都打到一起了,兩個人都動了大鐵棍子了,把桌子,椅子都砸碎了。”張琦嫂把飯菜一邊放在桌上一邊說:“快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大嫂,你還不知道吧,我們今天那是有人請去星際酒店吃大餐了,百年幹紅,威士忌,雞尾,白蘭地,我們是換著樣地喝。王入炫耀著。
“是呀大嫂,那百年幹紅好幾百元一瓶呢,李櫟一人就喝了一瓶多。“玉玨也沾沾自喜著。
“就那苦了吧唧的色酒,我一氣能喝他個七瓶八瓶的,隻是當著總經理的麵不好意思而已。“李櫟一幅無所謂然的樣子。
“哎呀,聽聽他說的,還不好意思呢,一口一杯的,喝得總經理直皺眉頭,他是心痛啊,浪費了他的美酒。”劉汨笑著說。
“怎麼會是浪費了呢?每次我喝的可都是幹幹淨淨的。”李櫟不明白劉汨的意思。
“這喝高檔酒是有很大講究的,喝威士忌,白蘭地你就得大口猛喝,從心裏氣勢上壓住酒的烈性,特別是威士忌酒,你要是舔著喝的話,我敢保證你喝不下杯中酒,喝幹紅和雞尾酒就不同了,你得小口慢咽細咂,要慢慢地品味著酒入口後的餘香,你一口全倒入肚子裏了,那麼多的曼妙,甜美,香醇都沒有品到,豈不是浪費了嗎?”劉汨指著李櫟笑著說“不相信是吧,那你說說你喝的百年幹紅是什麼滋味呀?”
“這個嗎——”李櫟摸了一下頭,“還真的說不出來。”
“好了好了,都不要再鬧了,我看這屋子裏隻有一個病人那,怎麼你們幾個也跟著發起燒了?”張琦嫂打斷了他們的笑談說:“快吃吧,我去端湯。”
“大嫂,不要再端了,我們真的是吃過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其實也不過是趕巧罷了。”張昱說著將他們吃飯的過程向張琦嫂學了一遍。
“哈哈!這可真的是賴人有賴命,傻人有傻福呀。我們家老張做了這麼長時間的老板了,還沒摸過星級酒店的門呢。”張琦嫂笑著說。
“大嫂,張琦的事跟大哥商量了嗎?”張昱問。
“商量了,電話也打了,可這死丫頭強得很,就是不肯來。”
“大嫂,把電話告訴我,讓我試一次吧。”張昱說著拿出了手機。
很快張琦叔叔家的電話就接通了,巧了,那頭接電話的人正是張琦。
張昱同張琦說了好多的話,什麼工地的進度,勞動的強度,小賣店的經營情況,等等,可不管怎麼說,張琦就是不答應來工地,李櫟急了,一把搶過張昱手裏的手機說:“說了大半天都是廢話,你看我的。”他衝著手機大喊著:
“琦妹子,快來工地看看吧,那個小妖女被我打跑了,滾回她的學校去了。”
“你為什麼要打她呀?不可以這樣的,大櫟哥。”張琦很是關心李櫟說的事。
“她把眼鏡都打死了過去,在醫院治了好幾天才醒過來的,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你快來看看吧!”
李櫟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看著說:“哎,怎麼不說話了呢?是斷線了嗎?怎麼回事呀?”
張昱接過手機一看,“哈哈!張琦掛線了,她不願意再聽你的胡說八道了。”
“哎李櫟,看你的也不怎麼樣啊!”
“還是你行啊,琦妹子連電話都不聽了。”
“哈哈!廢話還有人聽呢,你的話連廢話都不如呀。”
大家在打趣李櫟。
“什麼事情啊?這麼高興?”門一開張大哥走了進來。
“老張,你來的正好,我說他們還不信呢,非要親自再給琦妹子打一個電話不可,這倒好,李櫟的電話還沒打完呢,那頭就給掛掉了。”張琦嫂在向老張學說著。
“張昱,這錢是羅經理給你報銷的醫藥費,他說沒找到你們的人,就交給了我。”老張邊說著邊拿出了兩千元錢遞給了張昱。
“說好了的,我不用他們的錢,還是給他拿回去吧。”張昱把錢推給了老張。
“快拿著吧,這是公司的錢,不拿白不拿,這也是羅大泡的良心發現了,還一再的跟我說對不起你們的話。”老張把錢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