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的瞳孔劇烈收縮,“你想怎樣?”
“老規矩。”
“如果我說不呢?”
“你以為你有這個資格嗎?明確你的身份吧,你不過是我和父皇把玩在手裏的布偶。這一點二十年前是這樣,二十年後也依舊不會改變。”
我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盯著眼前的男子。
“怎麼,不相信?你以為父皇為什麼要救你?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背景,你早已是一具枯骨。給你透露一點消息吧。早在十年前‘烈族’就和父皇簽訂了協議,隻要你活著,他們就不會進犯。”
“你說什麼?!”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你再說一遍?!”
“不要這麼激動。難道父皇沒有告訴你嗎?你的那些師兄弟早就歸順了朝廷。包括你的‘華芝堂’也已淪為父皇的鷹爪。二十年了,你已經與世隔絕二十年了。你以為所有的一切還在你的掌控之中嗎?”大皇子拍掉我的手,“所以我勸你不要再癡心妄想。還是本分地做好我們最初約定的事。隻要你完成的好,我保證你性命無憂。興許還會給‘你的人’留條生路。”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洶湧,“既然你這樣說,我也有個提議。”
“什麼提議?”大皇子好笑地開口。
“你說,隻要我活著,烈族就不會進犯。但如果我死了呢?”
回到素樂館時,已經是醜時了。素樂館內卻燈火通明。我心中一沉,快步走向院子。剛到院子門口,就看到婉月迎來出來。
“主子!”
我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做聲,“出什麼事了?”
“主子你去哪了?”婉月壓低嗓音焦急的問道,“上頭派了人來了好幾次說是要宣你。可見你不在又沒有召見。”
“上頭?誰?皇上麼?”
“不是,是二皇子。”
“他來幹什麼?”
“聽說的傅寧出事了?”
“什麼?!那小茶呢?”
“小茶被召去問話了?”
“問話?究竟出了什麼事了”
“……”婉月欲言又止。
“回答我!”我低聲叱問。
“呦,這不是樓舞姬嘛,可讓雜家好等啊!”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看見一個身披鬥篷的身影,“這位公公是?”
“雜家姓胡。樓舞姬這興致倒是好,這夜深人靜的在宮中不好好歇息跑哪兒去了?”
心中警鈴大作,維持著表麵上的笑容,“公公說的這是什麼話,奴家隻是小小的舞姬,怎麼敢隨便亂走。這不是應了上麵的召見,才回來的晚了,耽擱您的事。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望公公您海涵。”
“既然舞姬這樣說了,雜家也就明說了。今兒個我們二皇子派人來接你家的小寧子。按說被皇子看上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可這孩子不懂規矩的很,這不,才半天就闖大禍了。”
“傅寧怎麼了?”
“咱們還是到屋裏說吧。”
“看我這糊塗勁兒,公公請。”將胡公公迎進屋裏,“婉月,去備一壺好茶來。”
胡公公在上座坐下,看著我笑道,“樓舞姬這兒倒是清靜。”
“公公過獎了,一切望公公明示。”
胡公公看著我,慢慢收起了笑容,“雜家服侍主子不是一年兩年了。那些成文的或是不成文的規矩多少都懂些。既然樓舞姬是明白人,那雜家也就不繞彎子了。既然主子們有喜好,做奴才的就應該侍奉著點,哪怕再不苦也隻能往肚子裏吞。要是出了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有人故意指示。你們家傅寧今天剛去,就捅了個不大不小的簍子。這剛受罰完,本來養幾天也就沒事了。可誰想他自個兒多事,讓主子不痛快。這主子不痛快,做下人的怎麼可能痛快。這不,傷上加傷。但我們想,念在他是出自宮裏,原來的主子又是您,我們這做奴才的不好做。於是還得來請示您,這人是要救還是不要。這不要,那好辦。可是要救,這後麵的事情就麻煩了。要我說,舞姬你就順其自然,今兒個給你通了個氣,明兒個聽到什麼閑言碎語也別往心裏去。大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樓舞姬你說呢?”
我屏息聽著,“胡公公說的極是。”
“既然舞姬明白了,那我們做下人的就清楚了。”
“多謝胡公公,這是我們素樂館的一點心意。”將頭上的發簪取下,塞進胡公公的手裏,“那我送送胡公公。”
“不必了,”胡公公捏了捏我的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舞姬你自個兒保重,奴才就告退了。”
望著胡公公離去的背影。我的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裏。
巫岸啊巫岸,你究竟要逼我到何種田地?
國是你要的——於是我幫你奪下了。
家是你放棄的——於是我離開了。
既然一切都隨了你的意,為何現在又要為難我,要我非得在協助大皇子滅國和掩飾二皇子謀權篡位中做出選擇?
你究竟想要什麼?
www.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