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一進入六月間,這雨就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然後到了六月底更是轉為不停歇的暴雨,河水開始暴漲,縣令大人趕緊組織人員幫助江邊低窪之地以及城北下遊的人家搬家轉移。寶安堂和林家鋪子是在南邊上遊地段地勢較高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大雨連下了三天後到了第四天雨勢終於轉小,雖然江水水位沒有下降,但往上漲應該不大可能了吧,全城人都鬆了一口氣。

連著下雨賣菜的少了,家中的菜要吃完了。林小溪提著菜籃子去菜市場轉悠,打算買點新鮮的菜。蘇季天想著下了許久的雨地麵濕滑不放心非要跟著,林小溪隻好隨他,夫妻兩個買了茄子四季豆新鮮辣椒又買了些肉食就回來了。

回到家吃罷晚飯,因為天還在下著小雨,院子裏沒辦法坐,大家隨便說了幾句就各自回房歇息。林小溪頭三個月的時候為了胎兒的安全,夫妻兩個嚴格執行房事禁令,可把個蘇季天憋壞了。好不容易滿了三個月開禁,但終究不敢像之前那麼放肆。這一次隔了三四天,蘇季天好一通央求林小溪才同意配合他的新花樣,伺候得這廝眉開眼笑骨頭仿佛都輕了四兩,然後林小溪照例窩在他懷裏睡著了。

“媳婦媳婦你醒醒,你醒醒啊。”林小溪懷孕後嘴巴比以前能吃,睡覺也比以前沉了,蘇季天推了她好幾下她才醒。她正睡得好被叫醒很不高興,不耐煩地道:“大半夜的不睡覺瞎叫喚什麼?”“漲水了,漲大水了,全城都要進水了,你聽街上,似乎是官府的人在敲鑼警示!

“什麼,你說什麼,全城都要進水了?”林小溪嚇得人一下就清醒了。翻身坐起傾耳一聽,果真是的。遠遠的那邊分明有人在敲鑼大喊:“漲水了,漲大水了,水漲得極快,各家各戶都趕緊起來收拾東西逃命啊!”那聲音越來越近,顯然是官差是走遍全城地通知。

“趕緊起來,去江邊看看誰到底漲到哪裏了。”“我,我不敢,我怕水。”蘇季天哭喪著臉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這雨勢不都減弱了嘛,怎麼水不退反漲起來了。”“你,你怎麼這樣啊。”林小溪看著相公的慫樣,想到這貨在幕兒落水時候的表現,隻能暗自歎息。

你說這貨輕功那麼高明想必度水應該不在話下吧,可當初幕兒掉進了那麼一個小潭他硬是毫無辦法,這人還真是見深水就腿發軟腦發懵。好吧再厲害的人也有他致命的弱點,誰讓遊泳就是咱們蘇季天的短板呢。林小溪認命地下床摸打火石點亮燈,然後開門打算出去。

蘇季天一把拉住妻子:“你,你要做什麼。你這婆娘不要命了,大黑天的你個雙身子人你去哪裏。”林小溪甩開他的手:“我去外頭看看,看到底要不要收拾東西逃命,官差的話有時候有些誇大,咱們得靠自己判斷。”“你不要去。”蘇季天就是不讓妻子出門。林小溪拍了拍他的手背:“別擔心,你聽外頭人聲沸騰的,我又不是一個人去看。”“就是因為人多你才不能去,萬一叫人擠著了可怎麼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