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旁邊的梁掌櫃娘子慣愛打探消息,總能從保安堂夥計的嘴裏掏出情況來。林小溪聽著唾沫四濺地和劉氏感歎著蘇掌櫃的病情以及萬音寺菩薩的靈驗,差點沒大笑出聲。姓蘇的一家子裝神弄鬼還煞有其事的,居然一家老小都上陣了。林小溪一想著小白臉這幾日隻能悶在房裏不能出來就覺得快意。
這日林小溪提著籃子和劉氏去買菜經過保安堂的時候,卻被蘇慕纏上了。“林姑姑你們去買菜啊,不如你替我家也買點菜吧。爹爹病了祖父忙得很沒工夫買菜,咱們家這幾日天天吃剩菜,難吃死了我頓頓吃不飽。”小孩兒可憐巴巴的樣子最容易激起人的同情心,林小溪還沒開口劉氏就答應了。
蘇慕高興壞了,喊著你們等等飛快地跑到蘇郎中那裏拿來錢,點名說要買肉和牛肉還有魚和豆腐。林小溪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包子臉,打趣道:“你這孩子這張嘴還真是會吃,有肉和牛肉不夠還要加上魚和豆腐。你家祖父也是真寵你,你要吃什麼菜都答應你。等著,林姑姑都給你買來啊。”蘇慕是個得寸進尺的家夥,林小溪給他買來了魚肉他又嫌蘇郎中炒得不好吃,死活要拉著林小溪給自己炒菜。林小溪明知蘇掌櫃是裝病,她才不想去麵對他呢,自然是堅決拒絕。可是蘇郎中也加入了請求的行列,說自己這幾日實在是忙得腳不沾地,又要照顧兒子又要看顧孫子,還要坐堂問診,實在是沒有精力做飯了。
蘇家祖孫這般賣力地拉自己去他家做飯,這讓林小溪不禁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小白臉在搗鬼了。可劉氏大手一揮:“街坊鄰居的,誰家都有落難的時候,小溪你幫著蘇郎中做一下飯也是應該,畢竟人家蘇郎中往日沒少幫過咱們。”母上發話,林小溪不好再拒絕,隻好硬著頭皮提著菜籃子走進了蘇家後院廚房。
好在小白臉裝病臥床不能來騷擾她,蘇慕又跟個小尾巴一般圍著她轉,林小溪擇菜他搬凳子,林小溪燒火他遞柴,倒是個不錯的幫手。可惜一會兒蘇郎中說蘇慕這幾日都沒念書描紅了,板著臉將孩子叫到前麵鋪子,說是要親自監督他學習。
廚房裏隻剩下林小溪一個人了,她專心忙碌著,隻想著快點做好飯回家,生怕蘇掌櫃走出房門來騷擾自己。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正剔著魚鱗,蘇掌櫃忽然走了進來,看著她嘻嘻笑道:“你來了,這幾日有沒有想我啊。”
林小溪突然聽見他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中的菜刀一抖割到了左手食指上,手指立刻滲出了血珠。蘇季天一下奔了過來,握著她的左手食指埋怨道:“怎麼這麼不小心,疼不疼。”林小溪白了他一眼:“還不都怪你,鬼鬼祟祟地走路一點響動也沒有。”她抱怨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嬌嗔。蘇季天看著她半羞半怒的嫵媚模樣,心神不由一蕩,張口將她流血的手指含在嘴裏吮吸。
林小溪急道:“你幹什麼,髒死了。”“你的血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髒。”蘇季天吐掉嘴裏的血,低聲道,仔細看了看她的手指道,“割得不深,不流血了。”林小溪道:“可是我方才是在刮魚鱗,你就不怕腥?”“為媳婦療傷,區區魚腥味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