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掌櫃心裏很不是滋味,林小溪這女人還真是說到做到,說不跟自家再有瓜葛還真的就不肯來往了。臉上卻笑道:“既然是這樣,那不妨再等等。若是你姐姐的病還不見有什麼起色,我再讓我爹抓藥。”
話雖如此,到底不放心。到了晚上蘇掌櫃等夜深人靜之時悄悄去她家窗外偷聽,多少是為了就幕兒才病的,那個女人又那麼倔,自己是良心過不去才過來的。嗯,對。就是這樣的。林家姐弟都睡下了,蘇掌櫃看不到她人,也不知道她到底病得如何,認真一聽林小溪的呼吸有些急促,果真是病得不輕。他不禁在心底暗罵:凶婆娘一味要強,連自己的身子都不顧了!
他正打算折身回家,屋內林小溪卻醒了,摸索著點亮了床頭桌上的油燈。起床披了件厚衣裳,然後朝外間走去。外間炭爐上煨著一壺熱水,林小溪倒了一滿盅水,邊吹邊喝著。
那邊屋裏睡著的林小弟本來擔心林小溪的身體就睡不踏實,見她屋裏亮了燈,趕緊爬了起來,舉著燈走到姐姐房門前喊道:“姐,你不要緊吧。”林小弟道:“沒事,不過口渴起來喝口水罷了。你別擔心,晚上天涼你起來做什麼,回頭你若是又病了,咱家鋪子還開不開了!你姐身子骨結實,不過一場小風寒而已,瞧把你緊張的。”
林小弟急道:“你口渴,八成是發燒鬧的,姐你可別硬撐著,咱們去找蘇郎中吧。”林小溪不耐煩地道:“蘇郎中蘇郎中,你怎麼這麼囉嗦。我自己的病重不重自己清楚,說了不要郎中你偏老說。天涼得很,回去好好睡你的!”
林小弟氣的頓腳:“姐你就是強,你愛死扛你就扛吧。我睡去了,真有什麼事情你可一定要叫我。”“知道知道,趕緊回你屋睡去吧。”
原來這女人不光對自己這個外人凶,對自家人也凶。不過聽著她吼起人來嗓門還那麼大,想來身子真的無大礙。林小溪喝完水吹燈躺下,蘇季天也放心地回去了。
林姑娘的身子不打緊吧。”剛一跳進自家院子,樹下陰影處就有人說道。蘇季天嚇一大跳,待聽清是蘇老頭的聲音後又鬆了一口氣。嗔怪道:“爹你怎麼在暗處說話,嚇了我一大跳。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蘇老頭哼一聲:“我是你爹,你的心思我還看不出來嗎?。你到林家都聽到了什麼沒有?”蘇季天將自己聽到的說給蘇老頭聽。蘇老頭沉吟道:“聽著林姑娘應該是發燒了,不過她這多喝開水發汗的法子倒是不錯,聽著該是無大礙。這下咱們就放心了,不然還真是過意不去。”
蘇季天道:“是啊。人家可是為了救幕兒才生病的,若不是她,咱們兩個這會子不知道……”蘇老頭不等他說完就沒好氣地打斷了他:“這會子知道人家的好了,當初口沒遮攔得罪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有今日。欠了人家這麼大的人情卻不好上門報答,這叫什麼事兒。”
蘇季天訥訥地辯解道:“那也不能怪我吧。誰叫林家婆子那麼凶悍,我那不是氣急了口不擇言,早說你總不能真叫我娶她吧,就她那性子。我。。?至於報答,往後咱們另尋機會就是。”
這病還真的有些重,林小溪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不知道喝了多少薑湯和開水,到了第二天身上才不那麼酸痛,鼻塞也有所緩和。鋪子裏人手本來就緊張,林小溪身體稍微舒服了一些就勉力起來幫忙。林小弟死活不讓,非得讓她歇著。林小溪又歇了一天,感覺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就堅決開始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