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的草原一望無際,碧連這個形容詞恰到好處,一望無際的草原盡頭,便是蔚藍如洗的空,草葉和泥土的清新味道便濃鬱又微妙的充盈出一片安閑的空間。Ww W COM正如穹點綴了些許潔淨的雲朵一樣,草原上也稀疏的生長了幾顆老樹,寬大的樹冠仿佛支撐著空,讓一無變化的視野多了一點起伏。
空氣清新,景色如畫,對於旅者來,這應該是最好不過的出行日了。不過,似乎不全是這樣的?
“呼呼……”
年輕女性粗重的喘息聲水波似的擴散至寧靜的空氣中,她噠噠的足音成為了打破草原寧靜的罪魁禍。
文學家或許會喜歡吧,他們大概會這一陣足音以動寫靜,襯托出草原的安靜祥和——然而,被他們所討論的女主角,目前可沒這麼多有用沒用的想法。
褐色的長隨著奔跑的動作,飄揚的在身後,劃出優美且匆忙的曲線,琥珀色的眸子裏滿是驚恐的光,張合的雙唇裏露出疲倦的呼吸。
青藍色的讓人聯想到水紋的精致披風隨著頭一起甩在身後,下麵是白色的學術長袍,無論是衣服還是披風,都用金線紋繡著奇異的淡雅花紋,隱約散著淡淡的水藍色的光輝。
同樣精致的針織長靴緊緊包裹著黑色的長襪,原本為了突出腿線條的布料,居然在意外的時候派上了用場,緊緊包裹著少女腿柔軟的皮肉,把它們聚攏成結實的形狀,便於她更加快捷的逃走——雖然這個加成微乎其微。
在少女身後,是可怕的追擊者。
那是一種外形酷似蠍子的生物,它們用六條幹瘦的節肢長腿迅爬行,一對前肢和一對人類胳膊似的鉗子耀武揚威的高舉著。沒有頭,在“應該是腦袋”的地方,甲殼裏分開一個縫隙,延伸出了一對的冒著紅光的圓眼睛,全身上下——包括他們的大鉗子上全都覆蓋著盔甲似的複合夾克,邊緣生著銳利的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這樣的怪物,過七八匹的追殺著女孩子。
這是名為“溪甲殺手”的生物。
它們是棲息於溪流或者是湖泊附近的軟泥裏,靜候並且捕食前來喝水的生物的殘忍的狩獵者。很難想像它們會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追殺一個少女,就好像無法想象一頭冰原熊會在熱帶沙漠裏捕食一樣。
這裏並不應該是它們的狩獵範圍。被追殺的獵物——穿著華麗的少女是這麼想的。
這種肉食性的生物極具攻擊力,那對鉗子能輕鬆的剪斷雄鹿的脖子,少女不可不覺的自己的脖子能比雄鹿更結實。
真是的!我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
她懊惱的這麼想著,可是連開口抱怨的力氣都沒有,一旦開口,本就開始紊亂的呼吸勢必會更加雜亂,燃燒的肺部勢必更加糟糕,她隻能把一切抱怨都吞在肚子裏,繼續亡命奔走著。
聽著背後溪甲殺手特有的嘶嘶叫聲聲,少女一邊估算著它們的距離,一邊熱切的在心裏叨念著:拜托了來個人救救我啊!
她現在隻盼著能夠遇到一隻傭兵隊伍或者冒險者隊伍,能夠救自己一命……她從未像是今這樣虔誠的信仰著自己的神明。
不知道幸運還是不幸,今很微妙的,她沒有在草原上遇到任何一支商隊或者是傭兵隊。
少女比誰都清楚,自己的體力快到極限了,腿在十分鍾之前就在不停的傳達著痛苦的信號,胸腔裏仿佛一切髒器都失去了自己的功能,無法喘息,耳邊都是嗡嗡的蜂鳴,一切的一切都逼迫著她:停下休息。
是少女信奉的神明顯靈了麼?還是,命運的無限巧合呢?就在少女感覺視野模糊,周圍的一切都在變暗的時候,混淆不清的眸子裏終於映照出了人類的影子!
她終於現了旅行者!
幸運!
她這麼想著,高高舉起雙臂,正要呼喊,聲音馬上就要突破喉嚨,順著幹澀的唇角呼喊出去,少女的良心卻拚命阻止了她的行動。
等她看清了那旅行者的時候,心馬上就沉到了絕望的海底,冰冷的絕望仿佛流體一樣,順著血管侵入到她的心裏,瞬間剝奪了她的體溫。
因為——她看見的隻是兩個人。
一人穿著白衣,一人穿著黑衣,兩人拿到長劍,好像是練家子,圍著一個帳篷在比鬥著劍術!
隻有兩個人!